辞年眉一皱,嘴一扁,表情瞬间不对味了。秦歌看在眼里,不知道该怎么劝。
毕竟贺栖洲布下防线这事,他是知道的。那道防线不为别的,就是为了拦住辞年,不让他出来,自然也不能让外人进去。鸽子是他的,能被辞年召去,能进出屏障,是因为贺栖洲吩咐了他,无论如何要照顾好这小神仙……谁想辞年竟一夜之间杀破结界,还就着鸽子这点蛛丝马迹,天都没亮,就寻到了他府上。
“你听我说,辞年……”秦歌给他倒了茶,连说话的声音都轻了几分,“你别急,不要怕,他真的没事……”
辞年却轴进了轱辘里:“那他现在在哪?”
秦歌叹一声:“你……你就非得知道他在哪吗?这个不能告诉你,一旦告诉你,你必定会去找他的,你一去……你明白吗?你不能去!”
“我不能去……”辞年重复道,“如果我不去,他便不会出事,如果我去了,反而会拖累他,是这样吗?”
秦歌犹豫了一会,点点头:“是。”
辞年安静了下来。他端起杯子,将茶水往嘴里送,即便这茶刚沏好烫得他嘴唇发红,他也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。贺栖洲现在有危险,而且不能见他,这极有可能是个圈套。如果他此时前往,也许根本救不了贺栖洲,反而会让他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。
秦歌见他冷静不少,便继续劝说:“是这样……辞年。你想想,朝野上下那么多双眼睛,不只盯着他,也盯着钦天监。一旦你为了找他进入宫中,那危险的不只是你和他,还有整个钦天监啊。你想想叶监正,那是他师父……从他十几岁便收他为徒,一路到现在,这么多年了,把他当亲儿子对待,他也对师父无比敬爱……你这一去,钦天监上下一牵扯,可就不止他一个人了……”
辞年没有说话,只是缓缓点了点头。
秦歌又说:“他拦你,自然有他的用意,但我能向你保证,他一定不会有事。”
辞年突然抬头,将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:“不会有事……”
秦歌道:“我保证不会!”
辞年伸出手,翘起了小指,声音颤抖,道:“那你跟我拉钩……”
秦歌叹了口气,却还是缓缓伸出手,搭上了他的小拇指,诚恳道:“拉钩,绝不骗你,他一定不会有事。”
“好……”辞年点点头,松开了手。
他腕上的砗磲露出半截,秦歌眼尖,一眼便看到那雪白的颜色,心下一沉,抓过他的手,将那红绳抽出,细细看了一遍,道:“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