镂花血琉璃大门从中间被推开,一线金色的阳光映在他眉心,再随着殿门被完全打开,将他染上一身暖色。

风露殿外,一名身着淡金色锦衣外罩烟红轻纱的少年向他行礼,少年身后小小只的合欢花妖也跟着行礼。

他的面容华美夺目,宁宵讶异有一天自己会用“漂亮”这个词汇来形容一位少年。

“长欢见过尊上。”

宁宵示意他起身。长欢应该是合欢花树本体,其他花妖是伴生。

“昨夜发生何事?”宁宵问他。

“先是墨倚棠擅入风露殿,”长欢秀眉微蹙,“我当时仍在沉睡,所以未加阻拦,尊上勿怪。”

“无妨,继续。”宁宵回想起自己刚来风露殿时枯木生花的合欢树,心想若不是动静太大,长欢也不会醒来。

不过话说,墨倚棠找他,怕不是还想给他再添几刀,那可要庆幸他溜得快。

而长欢接下来却说:“他看上去很惶恐,风露殿有禁制,但他视而不见,最后几乎半身都是血。”

宁宵皱眉。不管自愿与否,但毕竟身为墨倚棠的师尊,他忍不住道:“有禁制还强行入殿?”

这得是多大的仇啊这么想刀他。

“他在找您,一边咳血一边唤您的名字。”长欢面无表情地复述昨夜的情景,“然后您的二徒弟,玉重绯也踏入风露殿,说了一句‘你对宁宵做了什么?’。”

“?”宁宵觉得事情的走向有些奇怪,玉重绯并没有这样直呼他的名姓,平时都是阴阳怪气地唤他师尊。

长欢连眼睛都不眨地继续:“然后墨倚棠冷笑说‘你也配叫他的名字’,玉重绯回敬‘当初是谁先去告密?你配,你最配’——哦,没说几句话就动手打了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