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对他封锁消息,他就不会知道,他持剑捍卫的一切正在他身后分崩离析。”墨君缨嘲讽一笑,“你杀了多少灵族?现在城内的都是妇孺。”
这座王城原本就属于白氏,白鸢有太多方法瞒着陆封霜潜进来。
墨君缨轻叹:“我原本以为真的能和谐共处,现在想来,是当时你们白氏衰落才不得已与我平分王城。”
“和谐共处?!”白鸢音调骤然提高,“怎么可能?长缨郡主可知你们灵族千百年压迫下,我浮月楼过的是什么日子?单论那场抗争,我就失去了多少亲人。隔着尸山血海,如何和谐共处?”
她收了声,冷冷把血腥谋划摆上台面:“借你们抵御兽潮,再过河拆桥,你要如何恨我,请便。”
“之前的酒你下了毒吧?”墨君缨慢慢靠在庭前花树上,“浮月楼接纳前朝贵族,莫山和南陵肯定不少给你施压,这下你可以打着肃清灵族的名义让他们闭嘴。”
“我并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。”白鸢道。
“我这条命给你没什么可惜的,只是陆封霜,”墨君缨幽幽一叹,“浴血奋战之徒被自己守护的人重创,我原以为他可以不用再遭遇这种事情。”
“你们手上沾满鲜血,如今我也是,我们地狱里再见吧。”白鸢很冷静,“他凯旋归城时,我会让他再也踏不出墨城。”
“那你可太小看他了,你拿不下他的,哪怕你早已在军饷中做了手脚,哪怕你用封灵钉废掉他的四肢,他都会活下来。这个老顽固身上背了太多东西,在找到人帮他接过去之前,他不会倒下的。”
白鸢涩声道:“你为何知道我在修炼封灵钉?”
“我久疏战场,但不至于连这一点杀气都嗅不出来。”墨君缨摇摇头,“你怕他报复吗?不会的,他厌恨背叛,但固执己见,如果他决定守护一些人,哪怕这些人背叛了他,他都不会怪罪的。”
“而我,”墨君缨笑着咽下口中鲜血,“我没他那样的固执,守护者永远不会怨恨被守护的人——但是,婚宴上我喝了你敬的酒,所以我算是你的长辈,长辈永远不会怨恨后辈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