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前埋下的花种在刹那之间出芽破土,抽枝开叶,一瞬花绽。白色的凤凰花蓬蓬如重霜,花色与月华皎皎如山雪。
宁宵许久未看过满庭花开,一时看得有些入神。
雨渡天在他身前静立,白衣胜却冰雪与花月,那是一种从根骨上的至清至雅。
由于宁宵是少年身形,所以雨渡天稍微俯身,方才抚掌召花开的动作也未改,仿佛在朝拜神明。
“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白色的凤凰花,很漂亮,谢谢。”宁宵赞叹。
雨渡天伸手拂去他肩上一瓣花,浅浅笑道:“殿君既然秉烛夜游,不妨与我到廊下闲坐喝茶。”
于是宁宵就在廊下支起梨木小桌案,与他对坐,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。
“既然霜碱草可以吸收土中盐分,那不妨在冰灵殿上广为种植,这样也好让大家种些庄稼瓜果。”宁宵道。
雨渡天正身跪坐沏茶,一举一动皆是大家名门才涵养得出的矜贵优雅,听了他的话也并不意外,温言细语回道:“殿君放心,此事我已办好,只是霜碱草细微如苔,生长也慢,要再些时日才见成果。”
宁宵有些感慨:“那这一庭院的花真是来之不易,你费心了。”
雨渡天隔着轻袅茶烟看他,眼眸完成月牙:“心魂俱用,无难事矣。”
“确实如此。”宁宵点点头,“我向你许诺的未来,一定会实现。”
悉心送一庭花被叫去种庄稼,话题也从风月被引向事业,雨渡天将手里沏好的茶递过去,只道:“你这个年纪其实不应该这样忧思重重,应该怒马鲜衣仗剑四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