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吧。”洛殿主比洛闻箫要有经验,知道如何在不碰疼他的情况下把人搂到怀里。
宁宵醒来的时候身上总算没有那么难受,侧过身就看到洛殿主低头端详着手中物件。
他未束发,鸦色长发垂落遮掩了面部冷锐线条,低眉垂眸看上去莫名温柔,寝衣隐约露出肩部齿印和掐痕。
始作俑者的宁宵一点愧疚心都没有,还伸出手勾拉他的衣袖,让那些红痕都露出来。
“嗯?”洛殿主转眸看他,“怎么了?”
“你怎么不把这些消掉,一个治愈法诀的事情。”宁宵抬手凝起灵力。
洛殿主伸手与他十指相扣,就这样温和地逼回了他的灵力,声音低沉又蕴着柔柔的怜惜:“你刚重修问情道,还是好好留着你的灵力。”
“没事,到时我不用费灵力。”宁宵道。他和司天监之间从来都是言语交锋,兵戈最终止于唇齿。
洛殿主转眸看了看自己肩上痕迹,道:“可我想留着。”
“有什么好留的。”宁宵嘀咕一句,又撑起身子看他手中的物件。
苍白修长的手指间是一把展开的青扇,八道扇骨玲珑浮翠,最后一道扇骨却是中空的。其上刻纹隽永苍美,处处透着曾经辉煌王朝的古雅之风。
宁宵怔了一下:“你把它捡回来了?”
“你的封印被冲开,八剑散于冰川中,浮月楼的人觊觎过,不过没有人能拔剑。”洛殿主将手中青扇一合,一边递给他一边道,“你性子沉稳,但我偶尔也会幻想你年少时的杀伐之相,青雉眉目里俱是诛灭罪孽时的凌厉庄严,该有多耀眼。”
宁宵接过青扇,久埋于冰川之下,触手时却还残留着当年炽烈。或者说,真正炽烈的不是刀剑本身,而是握剑者的矢志不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