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,信躺进了垃圾桶里。
晨祷之后,院长告诉泽维尔今天可以安排他和安排丹尼尔见面。
“丹尼尔做完手头上的事情就会来找您的,”院长说,“不过,事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告一段落呢?”
“跟丹尼尔谈完之后也许就有进展,不过还要取决于他有没有说实话。”
“也许,唉,也许。”院长说。
他用那灰白的、皮肤松弛且带有老年斑的手在胸前颤抖地画了个十字,然后才长长叹了口气,好像创世以来所有苦难都背负在他一人身上似的,某种沉重的忧郁在他周围如有实质:“别误会,先生,我只是希望一切都好。毕竟、毕竟——修道院里都是些善良正直的年轻人。”
罗伯特院长的眼睛因病长年湿润,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以泪眼默默凝视你,比一切言语都令人感到愧疚。
泽维尔的翅膀不安地扇动了一下:“也许我现在该就回房去等丹尼尔修士。”
“我想也是,”院长站起来,“我送你们出去吧,正好我也要去找路易取药。”
院长的房间在六楼尽头,推开房门,可以看到有一个抱着一摞书的青年修士走在前面,看样子正要下楼去。
“加文修士。”院长说。
那青年愣了一下才迟钝地转过身来,怯怯地应了一声,那果然是加文。他在原地等三人走近了,才害羞地向泽维尔和以撒打招呼。
加文怀里抱着的书高得直抵上他的鼻子,以撒提出要帮忙拿一些,被他拒绝了——然而,只听木地板吱呀一声,加文脚一崴,惊叫着跌倒。
以撒手疾,连忙扶住他,小山一样高的书籍却哗啦啦倾倒下来,把墙边立柜上的花瓶撞得跌碎在地。
“噢!”院长惊叫,“加文,你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