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意提到戴维的时候,泽维尔很仔细观察他的表情,只见路易的神色暗淡了一瞬,沉默半晌才说:“是的,我和他们两兄弟是好友。对了,丹尼尔没有冒犯您吧?请千万别放在心上。听说他有遗传性的疾病,近几年身体状况不佳,尤其在戴维走后,很容易大动肝火。修道院的医疗条件只能简单治疗常见病,我检查不出具体情况,之前劝他去城里的诊所看看,他却总是拖延。”
“他会去的,”泽维尔温声说,“我劝过丹尼尔修士了。”
路易露出惊奇的神色:“真的?看来你们相谈甚欢。”
“他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,但已经在行动了,相信您看得出来。”
“噢,是的,愿主保佑。”
“说到底还是要感谢您,”泽维尔说,“丹尼尔说最难熬的日子他向你告解时说了不少胡话,如果没有您的聆听,也许我没法这么顺利和他搭上话呢。”
“胡话?哦,是了。唉……遇到那种情况,有时候显得过激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丹尼尔修士没有告诉我他具体说了什么,不过我猜,他是怀疑到某人吧?他似乎不相信戴维会选择自杀。我不认为这是无稽之谈,有些猜测对案情的进展可能有实质性的帮助……”
“抱歉,”路易听出弦外之音,及时打断泽维尔,“我不明白,戴维的事和那位侦探的失踪案有关系吗?”
“有的,”泽维尔说,“很可能有。”
“我也想帮助您,泽维尔先生。但很抱歉,告解的内容我无可奉告。哪怕一个杀人犯在告解时向我坦白了一切,我也不能告诉警察一个字,这是我们的原则,我想这您也清楚的。”
泽维尔不勉强他,转而问为什么和加文在一起。
路易解释说:“今天加文身体不适,我来帮他抄写经文。”
“我对加文的情况也略有耳闻,”泽维尔说,“可惜我跟他完全不熟悉,他似乎不是易于交流的那种人。”
“有的人生性腼腆,这也没办法,不过加文其实很善良呢。他之所以不和大家交往,就是担心自己哪天蒙主恩典,留在世上的朋友会感到痛苦。”
“那您就不怕痛苦吗?”泽维尔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