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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撒怎么了 方铎 1266 字 2022-10-17

嗒。

停在他的门口。

“我不再默念经文了,我什么也不敢想。我死死捂住口鼻,如果有可能,甚至还想握住跳个不停的心脏。我太害怕了……不知过了多久,那脚步声重新响起来——然后走远了。”

路易喝了一口茶,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:

“我感觉像做了一场噩梦。第二天一早,我看见那双落在墙角的鞋,才终于意识到一切都是真的。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,但这个修女一定是被埋在我们面前的泥土里了。天啊,我到现在也不知道,也许一辈子也想不通这件事,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墙角底下的坑被往旁边挪了几英尺?墙角就埋着尸体,为什么所有人只看见她失落的鞋?我害怕得双腿发抖,几欲作呕,却还要竭力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。”

“稍等,”泽维尔说,“您当时怀疑尸体就埋在地下却缄口不言,是不敢,还是不想?”

路易惊得抬起头,面上一时显出愧怍和躲闪。但很快,这种羞愧转变为外强中干的怒意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“那天晚上,罗伯特从您的门前走开,您有什么感觉?”

“感觉?”路易很奇怪地说,“我能有什么感觉?如释重负,后怕,就是这样了。”

“要我来说,话可能不会太好听,希望你别认为我在针对你或者什么,我没这个意思,”泽维尔说,“姑且让我来为你的心理活动做个补全,路易神父。听见脚步声远去的时候,你首先感到的是由衷的感激。你以为罗伯特院长站在门口时在犹豫,毕竟你们认识这么多年,或许他最终还是念旧情,愿意放你一马;你以为只要你假作不知,就可以继续粉饰太平。”

路易铁青着脸,没有说话。

“但某天也许你突然想明白了吧,罗伯特的仁慈很可能只存在于你的想象中。否则哪怕面临指控,你也会使这个秘密烂在心里。

“那天晚上,他的确想找到你,想找到那个看见他在做什么的人。他把耳朵贴在每一扇门上,听哪个房间里传来急促的呼吸……你以为他这时候在为你犹豫?”

“别再说了!”路易粗暴地打断他。

“我也希望一个咒语就能停止一切,”泽维尔说,“但事实是不可能改变的。他放过你,只是没有听见你,没有别的原因。”

“但是之后呢?你一厢情愿地默许了接下来几年的所有‘意外’:一个不洁的修女,一个暴戾的门房,一个懒惰的修士。当然,还有戴维,你和丹尼尔共同的好友,你知道他不是坏人,可是他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