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邵煜呢?他怎么没来?那个不负责任的憨憨,他在哪啊?”
白恒懵逼了,“……咱们学校,还有第二个叫邵煜的?”
*
池舟拍了拍靠在他身上邵煜的脸,“睁眼,到学校了。”
说着,他扫码付了钱,正准备给人扛起来,邵煜骤然间睁了眼。
“别动我,我怕我把持不住!”
在司机怪异的目光下,他看着邵煜下了车,而后不摇不晃地撞到了一根电线杆子上。
“你干嘛?”池舟问。
“我缓缓……”邵煜揉了揉额头,便蹲下身蹭着一直流的泪水。
“撞疼了?”他问着前走了一步。
邵煜抬起脑袋,盯着他看了会儿,最后擦掉眼泪,“陪爸爸睡觉吗?”
“在这儿睡?”他没忍住笑了。
邵煜立马站了过来,哑着嗓子问,“操!我他妈喝醉之后,出现幻觉了吧?”
“走吧。”他很快的绷起脸来。
回到了寝室,池舟看着乖乖拿了小盆去洗漱完,又自然而然爬上他床的邵煜,没说什么。
他忽然就想起上一回,他把喝多了的邵煜一脚踹下床的那一天。
他对自己的床从来都是有洁癖的,可遇见这个人后好多事都变得不同了。
他锁了门,便上了爬梯,平躺在了床铺外侧,与邵煜肩抵着肩。
……
仿佛天亮了,又好似才黑了天,邵煜睁眼时,真不知道今夕是何夕?
眼睛在黑暗中久了,视乎视物也变得清晰了,侧头看过去时,池舟就平躺在他身侧,还睁着眼睛。
不知道在想什么?
“你不会天天晚上都睁着眼睛睡觉吧?”侧着头,他开口,声音却有些嘶哑。
不知死活地往他同桌那边凑了凑,“你不会在想我吧?”
池舟“嗯”了一声,“明天还得回趟家。”
“你有东西没搬出来?”
“嗯,几张相片。”池舟平静地说。
不知道是脑子抽筋还是怎么,他忘记了自己醉没醉,也不知道自己酒究竟醒没醒,没头没尾问了句,“你是因为你妈妈才跟富贵……”
这话起了个头邵煜真想挖个地缝跳进去,他要是什么都不问,兴许还能跟他同桌发生点什么。
这问题,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脑子里?他这么问,就是信了向越的屁话。
人终究,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思想?
池舟想到了很久以前,在他称为父亲的池北山,还没卷走家里存款。
冯安彤跟这世上的大多数母亲一样,努力工作努力生活,拼命维系好他们的小家。
池北山迷恋上打牌,他开始变得疯狂,输了钱就回家拿冯安彤出气。那时候冯安彤还把他护在身后,把钱全藏了起来。
后来在牌桌上认识了个年轻的女人,池北山不知从哪偷走了冯安彤的卡,取了钱就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