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唱《水手》啊!”待老许终于磨叽完,钟奥轩立马起身,“老班你忘了?咱们上周去唱K,那几百块钱不能白花了啊,那岂不是白听柴主任魔音穿耳三分钟了,不就是为了了解柴主任的喜好吗?”
“那就唱《水手》。”老许耳根子贼软,瞬间动摇,“咱们正好买个蓝白条纹的T恤当班服,回头咱班找毕业照也可以穿啊。”
“那门卫大爷夏天就穿蓝白条纹的T恤。”钟奥轩一个起哄,又换来了全班一阵狂笑。
待笑声停下,邵煜举手,不卑不亢地说,“老班,我头疼,能回班趴会儿吗?”
老许对好学生向来宽容,立马点头,“快去快去!一会儿把位置给你空出来,这是学习累着了?”
他默认了,“谢谢老师。”
说着邵煜转身,光明正大从敞着的门走了出去。
他男朋友不是吧,人缘烂到地里了?操场跑步就没人告诉他来学生活动中心?
他想着,拐到操场,结果操场上除了几位正训练的体育生,就没其他人了。
邵煜打了个哈欠,拨通了池舟的微信通话,响铃到挂断,那边都没人接通,他也不是很急,在学校里,他男朋友还能被麻袋套头偷走不成?
他晃悠着,朝行知楼方向走,准备回班里看看。
……
一刻钟前。
一位身行瘦弱的女人站在看台下,定定望着操场上,奔跑的身影。
当那道身影即将再次路过面前跑道时,她终是忍不住,快步下了看台,本已经做好了准备,还是控制不好地声音发颤,“池……舟……你是池舟吧?”
池舟停住步子,侧头便看向了唤住他的女人。女人穿着十分精干,脸上精致的妆容,也遮盖不住那有些憔悴的病气。
学校正常不会放家长进来,想起前几天刚刚在清吧见过冯安彤,冯安彤特意来见他所说的话,他保持着面上的平静,“您是哪位?”
女人停在他面前半米处,微垂着头,从价格不菲的包包中,拿出张纸巾拭了拭眼下的位置,“我是徐琬,我一眼就看出你了,你可以喊我徐阿姨。”
“……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,我们可以慢慢相处试试看吗?”或许因为急切,徐琬现场编造了个拙劣的借口,“我跟冯安彤女士之间是朋友。”
“她一辈子住在机加厂的家属院,都交什么样的朋友,跟什么样的人接触,我不是没见过。”池舟毫不在意地,戳穿了这个谎言。
徐琬并不在意地笑笑,转移话题说,“我刚刚参观了下你们学校,在校门口宣传栏上,第一眼看见了你,池舟,你比我想象中更加优秀。”
他默不作声。
没有其他这个年纪的叛逆想法,他只是完全没话说,他又不跟邵煜一样没心没肺,当然知道眼前这人是谁。
徐琬似乎早找好了理由,怕他跑似的忙道,“冯女士把你跟彼得秃猫的相片都给我了,就放在校门口,我车上呢,我跟你们班主任请过假了,你要不要跟我上车看看?”
他迟疑了一会儿,奈何眼前人光彩消殆的眼中,浮现着向往,走几步路,他也不会缺块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