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成白觉得自己的酒彻底醒干净了，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逆流，颤抖着手，推开了季长青。

季长青不可置信地看他，保持被他推开的姿势一动不动，突然低低地笑了出来：“傅成白…你以为我在可怜你么？”

傅成白抿着唇，一言不发。

季长青于是笑得更开怀，只觉得且痛且快：“哈，我可怜你，你倒也可怜可怜我，你龌龊，你肖想我，说你是个怪物，那我呢？岂不是更可笑？自己从小带大的弟弟，哈，对他起了心思，在梦里都要叫他的名字，在他身下浪叫，求着他肏，自己已经觉得没眼看了，他还要一遍遍扯出来凌迟我，连个吻都不曾施舍……”

季长青胡乱抹了一把脸，问傅成白：“傅成白，我喜欢你，想同你好的那种喜欢，你到底喜不喜欢我？到底要不要同我亲近？”

傅成白这才悟了。

季长青从来都是温温和和的，但傅成白知道，他骨子里是犟的，他不会跟谁低头，而他现在倔强不肯落下泪的样子，让自己恨得骨头都疼，恨自己不说，恨他不说，恨天意弄人——原来不是肖想，是……两情相悦。

傅成白哆哆嗦嗦地伸手要揽他入怀，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，又兢兢战战地捧着季长青的脸，一下一下地啄他抿得发白的唇。

过了会，季长青缓过来，轻轻推了推傅成白，傅成白停下动作，两个人唇微微分开，又若即若离，他的唇能感受到季长青说话的气流，季长青说：“我也欢喜你，我想同你好。”

傅成白直接把人吻住，两个人一齐倒在床上，季长青张开嘴，由着他伸舌头进来搅弄，傅成白横冲直撞，像惶惶无措找寻着什么，季长青于是也伸了舌头，一下一下舔弄他的，两个人唇齿相依，默默温存。

再没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欢喜了。

夜色温柔渗透每个角落，月光洒落，有人相拥而眠。

翌日，早晨。傅成白头痛欲裂，醒来，身边连余温都不剩，他像是溺在噩梦中想要醒来的人一样，一下接着一下砸起自己的头，眼泪溢出眼眶，顾不得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