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了…就这么死了?”
“其实查先生去年年底开始身体就不太好。查先生发现自己身体状况之后就立了遗嘱,对他死亡后的财产归属问题作出了处分。遗嘱里,查先生把他名下位于b市的五套房产和他的全部存款、基金、股票都交给您继承……”
“我不需要他的东西。”
“顾先生,如果您是担心查先生的家人的话,我可以告诉您,她们对此并无异议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查女士说,这些财产是查先生自己挣来的,不及她婚前财产的十分之一,她和她的女儿都不需要。”
“这里也没人需要。”
“查先生说过您可能不会这么快接受,在那之前我会每个月从b市来找您一次。”
“不必了,你要么还给他的法定继承人要么捐了吧,我和他无亲无故,没有接受的必要。”
“查先生的遗嘱里的确有写明,如果顾先生一年以后仍然不愿意接受,就全数折现后以您的名义捐给c市的农村留守儿童公益项目。”
听到“留守儿童”几个字,顾幸乐的手抖了一下,“不关我的事。”说完就拉着陈清星走了。
出了门,顾幸乐蹲在花坛边上不说话。陈清星从兜里拿了颗糖拆开喂给他,陪着他蹲在花坛边。
顾幸乐心里乱糟糟的。
他脑海里没有任何一块碎片承载着他和父亲这个角色的美好记忆。那些和父亲有关的碎片,都是些什么呢?
是自己四岁时妈妈因为贫血昏倒在家门口,小小个的他实在没有力气搬动妈妈,敲邻居家的门都没人应,家里电话停机打不出去120,他只能坐在妈妈身边痛哭着一声一声地喊着“爸爸”“爸爸”。
是小学时被班里同学嘲笑没有爸爸,被他们欺负之后还了手,却被对方找来的爸爸狠狠地指责,没有人给他争辩的底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