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进去陪陪他,还是应该回到床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可他看到了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,它还在微弱的夜光下泛着光。那是陈清星准备好的,戒环内侧刻着彼此姓名的缩写。
那是他的陈先生认真和他交换过的,有关一生的承诺。
他们是彼此的爱人啊。
虽然没有鲜花蜡烛,也没有红酒大餐,但他知道,他和陈清星已经在一个普通但被赋予了特殊意义的夜晚,在他们俩的家里,把自己未来所有人生都交付到了对方手上。
毫无保留,也不设防备。
顾幸乐拧动门把手走了进去,听到动静陈清星少见的很慌乱,急急忙忙地擦去脸上的眼泪,从地上站起来,“阿幸,怎么醒了?做噩梦了吗?”
顾幸乐走近他,拉起他的手看到他为了压低声音已经把手咬出深深的印记来,心疼的抱住他,“我在这儿。”
陈清星的心像是重重地落回了柔软的花瓣里,扑起芬芳弥漫。他用力回抱爱人,想把他深深地嵌进自己骨血里。
双手还在无意识的发颤,眼泪也无声地往下流,顺着陈清星的下巴流进了顾幸乐的衣服里,“对不起,吵醒你了。我就是…我就是太开心了,没什么事。”
“傻瓜。”顾幸乐把头埋进陈清星胸膛里,听着他的心跳声,感觉到后背上流过的冰凉,顾幸乐的泪水也止不住的往外淌。
那个一直自持有度但温柔的陈先生,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脆弱。
顾幸乐想,他们的关系,在陈清星这儿的分量可能要比他想象的更重。
顾幸乐抬起头,帮陈清星擦了擦脸上的眼泪,踮起脚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,认真地,郑重地,和他的爱人说:“老公,我不会离开你的。”
陈清星的心像是一下子被放进温热的水里,洗去疲惫,也洗去酸楚和苦涩。他狠狠地把顾幸乐揉进自己怀里,在他耳畔说:“阿幸,谢谢你来了。”
在彼此的拥抱里平静了一会儿,注意到顾幸乐没穿鞋光脚踩在冰冷的瓷砖上,陈清星一把抱起他,心疼地说:“这么冷,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