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襄的口吻太平静,霍司容也不像半年前重逢时,因为被突如其来的离婚,还饱怀着满腔愤怒。
光阴流逝,他被迫接受和林襄离婚的事实。
那些挣扎的愤怒、强迫和疯狂占有欲不得不陷入死灰般的冷寂,因为他这么不经大脑的行事,只会被事实证明,是害了林襄。
一次又一次。
羞愧与无奈攀上男人的脸。
“但我也不可能放开你。”霍司容咬紧了后槽牙,一字一句道:“以后,来日方长。”
“霍先生,你没有体会过我的痛苦,凭什么认为我们来日方长?我给你多少喜欢,你还了我多少失望,还不够吗?!”林襄蓦然激动。
他捡起笔,笔帽轻敲玻璃桌面,疲惫地揉紧眉头,长叹一口气:“算了吧,霍司容,到此为止。”
“不。”
林襄微微瞪大眼睛。
霍司容拿走他的纸笔。
林襄满脸麻木厌倦,视线随着那只中性笔游移,他烦躁地后倚,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令他糟心的人。
他听见笔在纸上划拉的沙沙声响,犹如蝮蛇腹部着地,灰暗粗糙的蛇皮刮过粗粝砂石,吞吐蛇信,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看看。”霍司容将纸页撕下来,递给他。
林襄拉低眼帘,冷漠地望去。
霍司容字如其人,龙飞凤舞间透着一股不言明的霸道和强势,非得将人的全部眼球吸引过去才肯罢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