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思蓁听懂了他言下之意,若凶兆一辈子不褪去,那李清是一辈子都见不得人了,至于怎么才能让一个皇子一辈子见不到人,怕是要等圣上的意思了。
“那湘妃娘娘呢?照龙首人身神的意思,这主意是她出的,你可会将他们欲害你之事禀明?”元思蓁又问。
李淮摇摇头,轻笑一声,:“何必如此,李清出了这事,连着李渝也要受些牵连,再者武昌水患本就有他的过错,这下父皇心中怕是要将两兄弟都与凶兆连在一起了。湘妃原是要害我,现下父皇定会对她产生芥蒂,她又看两个孩儿反受牵连,一辈子在冷宫受此折磨,作茧自缚,哪儿还有扑腾的余地,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元思蓁看着李淮云淡风轻的模样,不得不佩服他的决断,不知为何想起他撕毁两人假成亲契约之时的手腕,心中忽然一激灵,立刻扫去了这道不明的复杂情绪,朝他柔柔一笑,轻声说道:“王爷英明。”
“怎么了?”李淮竟看出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凝重,不解地问道。
元思蓁摇摇头,直视着李淮的眼睛,轻叹了口气靠在他肩头,“我在想,与王爷为敌,真不是个好主意。”
李淮以为是自己的话吓到了她,见她语气怯怯,便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,有些沉重地说:“身在帝王家,身不由己罢了。”
“我只期望以后可别成了王爷的敌人,怕是被王爷杀得渣都不剩。”元思蓁半真半假地试探道。
“你怎会我敌人?”李淮也不知为何自己的语气会有些微恼。
“自然不会。”元思蓁连忙道,“我与王爷夫妻一体,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谁与王爷为敌,都不可能是我!”
她这话说得恰到好处,李淮只觉心中一软,揽住元思蓁肩膀的手也紧了紧。
在他看不见的角度,元思蓁的嘴角却露出个得逞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