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淮没意识到,他此时已经接受自己失忆前,曾耽于美色荒废政事一事,再想到此,竟不觉奇怪。
下朝后,李延庆并未回甘露殿继续批奏,而是行至太液池旁,让人拿了些鱼谷,饶有兴致地喂起了湖中的鲤鱼。
他龙袍一挥,一把将鱼谷洒下,见原本平静的湖面瞬间沸腾,鲤鱼争前恐后地抢着吃食,不由笑出了声。
他身边的总领太监忍不住问道:“圣上今日怎么有了这般兴致?”
李延庆又撒了一把鱼谷,才指着那群拼命抢食的鲤鱼道:“看鲤鱼抢食,有意思的很,这鱼有一群,而吃食只有这么点,抢不到的不是只能饿死?若不想死,只有铆足了劲来抢。”
“圣上多虑了,这池中的鲤鱼都有宫人投喂的,哪里会饿死。”总领太监答道。
李延庆似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,继续指着鲤鱼道:“你瞧那条最大尾巴最粗的,别的鲤鱼都抢不过它,真是漂亮。”
“是啊,那鳞片还闪着金光呢!”总领太监只好附和道。
谁知李延庆却话锋一转,“可惜啊,若是百姓家养的鱼,这条最大的,定会被第一个宰杀。”
总领太监在他身边多年,察言观色的本事极是厉害,李延庆此话他总觉别有意思,便不敢再多言,只随意说了句:“好在这鱼是在宫中。”
“好在是在宫中。”李延庆看着湖面,淡淡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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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照惯例,元思蓁今日是要去国公府请安,可她刚要出门,却见王府的下人急急忙忙地抬着个人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