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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眼,人鱼的良好视力让他轻易看到少年唇边的笑意,似乎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异样的眼眸,又似乎带上别的意味。

寒羽感受到自己胸腔传来一种久违的溺水窒息感,血管里汹涌着上涨翻滚的血液也让他不知所措,他怔怔的和少年对视失神。

又想起那日的情景。

他们不是亲人,是朋友吗,他怎么可以这样,就算亲的是脸颊也不可以啊。

平日里寒羽纵容凌君渡偶尔搂搂抱抱的行为,只当他少时失去亲人才格外粘人,没有想过更多,就算想,也是持着自己是爸爸那样的身份,可现在这样……寒羽头皮一阵发麻。

他不敢往下想,匆匆放下帮收拾好的包裹,也没看到凌君渡脸上的表情,更未听清楚他的话就慌乱跑开。

之后寒羽就一直鬼缩在陆府,任是凌君寒怎么拉拽怂恿,陆生怎么询问,都是“太阳晒,不想出门”,每天浇花除草剪枝,吃饭午睡再晚上,日复一日过去。

直到今日,才不得已从陆府出来。

说起来,这应该也是他们长大以来,分开最长的一次了,寒羽以前还想过偷偷跑去边关找凌君渡,可这件事后,寒羽不想去了……

马背上,少年温柔浅笑和百姓招手,寒羽看到他,总会想到那日奇怪的吻,印在脸庞上凉凉的,如同冬日的冰块,又像是大海里的一缕寒流,让人无所适从不知所措。

……寒羽飞快甩开脑海里的想法,看向别处。

陆生和萧玦同向而行一前一后,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戍边,击退侵扰国土的敌寇。

寒羽不担心他们,他知道两人都是有聪明人,不会轻易被敌人套路。

这些年寒羽偶尔也会私下里和他们见见面,虽然聊胜于无,但寒羽不想因为长久的分别而失去这两个朋友。

寒羽冲他们招招手,底下,陆生顿了顿,他的脸庞不再年轻,已经成为了一个成熟大叔,他抬头看向寒羽的方向。

两人距离遥远,但寒羽知道,他的笑容一如往常的包容,亦父亦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