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凌风嘱托他照顾好自己,便将电话挂断。
许默还在看旅游地安利,沈凌风凑过去:“想去哪儿玩?”
许默头也没回,大拇指往下划拉。
沈凌风鼻尖浸着许默身上的味道,极淡雅的清香。许默以前骚包,喜欢用香水,后来不用了,身上却还留着淡香。
他想起那天晚上,也嗅着这样的气味儿。明明知道是许默,念出一个许字,却不愿意承认,宁肯他不是许默,不是…恨着他的、咄咄逼人的许默。
如果是蒋铭轩就好了,他想,蒋铭轩不吵不闹不任性,凡事都听他的,不像许默这样脾气坏,蒋铭轩一眼就能望见底,知道他在想什么,而许默,他总是摸不透。
不明白,许默到底在想什么。
“真离婚?”沈凌风在他身后问。
许默抿着下唇,没答话。
“咱俩结婚证呢?”沈凌风又问他,许默烦不胜烦:“橱柜里,自己找!”
沈凌风也不是没办法,出门问德川,德川可比许默老实多了,一五一十地答:“少爷重要的东西,都放在隔间最里边的橱柜中。”
没上锁,沈凌风伸手一摸,就摸到了,和银杏叶制的书签放在一起。
沈凌风挑眉,他记得这书签,许默过生日,沈凌风送的,自己挑了叶子浸药水,做好后送给他。沈医生为数不多的手工艺品。
结婚证他撕了,许默又给粘好了。
沈凌风伸手,指腹滑过裂痕,无声叹气。
一回头,许默直直地瞪著他,很不客气:“还给我。”
“不还。”沈凌风将小本本塞回自己衣服内兜里。
许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躺回去继续玩手机:“随便你,离婚冷静期一个月,你再怎么着急,都得等到下个月才能离成。”
“许默,”沈凌风头疼地问,“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。”
许默毫不犹豫:“对。”
“这样吧,”沈凌风步至他身旁,坐在床沿,“等你腿好了,咱俩就分道扬镳,井水不犯河水,行吗?”
许默支起漂亮的眼睛,满眼疑惑不解:“你管这么多闲事干嘛?”
“医者仁心。”沈凌风毫不介意往自己脸上贴金。
“……”
“…呵呵。”许默摊开双手:“沈凌风,你怎么想,我还不清楚?你因为我哥的事同情我,又因为我找人治好了蒋铭轩,所以你觉得你亏欠,你想报答。”
“我摆明了跟你说吧,沈凌风,不需要,”许默恶声恶气的,“我不需要你同情,也不需要你感激。你还不如讨厌我。你现在这样装好人,真特么恶心。”
沈凌风面沉似水。
许默说着说着,自己先红了眼眶,他扭头抹把眼睛,没好气道:“赶紧滚。你不是特讨厌我缠你吗,现在我想通了,放过你了,你能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吗?烦不烦啊。”
“你要是无聊,就去给蒋铭轩打电话。”许默抓起备用机扔回他怀里:“送你了。”
“滚。”许默转头玩自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