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码头上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,但是仔细看去,似乎所有来往的船只都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杨家的楼船。

平江府 十里街

三月的天乍暖还寒,一汪春雨弥漫在平江府的上空,雨丝落入蜿蜒的小河,随后流过平江府的每一条街道。

一艘乌篷船咯吱咯吱的摇来,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艄公站在船尾,隔着船篷一个身着淡青色衣裙的女子,正撑着把黑色的油纸伞站在船头。

她身形瘦弱高挑,纤细修长的手指握着伞柄,另一只手则垂在身侧,她微微抬着头,似乎要透过雨帘看清远处的街道。

“老伯,在前面埠头停吧,”清冷的嗓音隔着雨丝传到了艄公耳里。

“好嘞…小姑娘,站稳了,”艄公说完摇着小船转过一道弯向她所说的埠头而去。

乌篷船轻轻晃动,露出伞下女子的容颜。

眸若寒星,腮若桃李,嘴唇微抿不点而红,乌黑的发仅用一根玉钗高高束起,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装饰,就这样举着伞身姿笔直的站在船头。

待船停稳,她转身从船篷内拎出一只红木食盒,和艄公打了声招呼,三两步下了船,踏上河边的石阶,不过转瞬,她淡青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街角。

十里长街,迷蒙细雨,路上行人寥寥。

茶楼的旗子随风招摇,楼内高朋满座,楼外偶有人驻足。

“话说镇北大将军和北苍国那一战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,虽说咱们大将军也在那一战中身亡,可北苍国到底也损失了数十名大将,最近这些年都没有缓过气来…”

茶楼内,说书先生口沫横飞的说着众人已经听了无数遍的故事,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仿佛鼓点般,让人禁不住想起了七年前太明朝和北苍国那场惨绝的战争。

“不是有传言镇北大将军是战败身亡的吗?”有人提出心中的疑问。

“小伙子,一看你就是第一回 来茶馆听柳仙人说书,”他身边的中年茶客瞅了他一眼,先是好心答了他一句,随后又靠近他耳边低声说道:“那位说怎样就怎样,咱小老百姓哪里管得了这么多,咱们就知道镇北大将军束山是咱平江府的骄傲。”

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,旁边的茶客们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