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束穿云并未否认,她撑着几案对束穿云福了福,面上却毫无波澜道:“多谢束小姐的救命之恩,只是吴丝此生再无报小姐大恩的机会了。”
这话似不过就是一句客套话。
自称吴丝,这话也相当于承认了她就是吴林的妹妹。
束穿云沉默了片刻,才开口问道:“既如此,你该知道我们找你的目的?”
“当然,”吴丝点点头,她拖着不甚利索的身子向右边的厢房走去,临进厢房前,她站定,却并未回头,“我身子不好,不能久站,两位若是不弃,不如进屋听我细说。”
束穿云并未犹豫跟在她身后进了厢房。
元泊站在原处未动。
原来这厢房还是一间卧房,屋角放着一张三尺余宽的木床,床上的被子凌乱堆在一起,吴丝走到床边,回头向墙角一指,“那里有凳子,束小姐自便。”
随后她慢慢坐到床沿,低头咳了几声,倚靠在了墙边。
她似全不在意这样做是否有失礼节,只顾自闭上了眼。
久到束穿云以为她已睡着了的时候,才听她道:“你是怎么发现他们死因的?”
那人曾告诉过她,她杀了那两个贱人的手法,绝不会有人发现,而且,她全按那人教她所做,她想不出是哪里露出了破绽。
束穿云却未答她,前因还不明。
“你叫吴丝?吴林的妹妹?你们是哪里人?”
只见吴丝缓缓点头,她微微睁眼,本已浑浊的眼珠似草木逢春般转了转,“我本名吴丝,单丝不成线,孤木不成林,是我爹为我们取的名字。咳咳…”
说着几声咳嗽打断了她的话,待稍稍平复后,她又接着道:“我和哥哥是南安府人,我爹是穷酸秀才,在家乡以教书为生,虽清贫,一家人却也都在一起。可在我六岁那年,我爹因屡试不第走了歧路,又在十年前,我们那遭了百年不遇的干荒,我娘生了重病,在逃荒路上没了命,我和哥哥也在那时失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