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寻觉得有些闷热,扯了扯衣领,手指碰到了挂在脖子上的翡翠平安扣挂坠,他拿在手心里看了看,翠绿通透,光彩温润。
原本是一对,另一个在林知乐那,周寻自己的,已经戴了十年了,绳子都断了好几根。
“林知乐,既然分了,你是不是得把我的平安扣还给我了。”
十多年前周寻在缅甸开过一个月的大车,得了一块翡翠,他打成了一对平安扣,在林知乐高考之后送给了他。
其实周寻也就是这么一说,给出去的东西,他没真心打算要回来,感情就是一笔糊涂账,哪怕再给他们十八个年头,也理不清个子丑寅卯,分不出个你的我的来。
林知乐没应,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:“不记得放在哪了,可能是丢了。”
“丢了就丢了吧,反正也不值什么钱。”
到了火车站,两人分别买了票,方向不同,一个买的去海市的,一个买的去北京的,发车时间中间隔了两个小时。
周寻在先,他买的是最近的一班回北京的火车票,刚好碰到有人退票的,而且还是卧铺,周寻觉得还挺幸运的,不然这个时间段,都没座位,得站着回去。
走之前,周寻特意去了趟贵宾休息室,只一只手把门打开了,胳膊撑着,人没进去。
“明天你生日吧,那祝你生日快乐,我就先走了,一路平安。”
周寻说完就把门关上,转了身,自觉背影还算潇洒自如。
林知乐弯曲着背,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沙发上,他抬手把眼镜摘了下来,手指捏着镜片,眼睛一直望着刚关紧的门。
门是磨砂玻璃的,任他多用力,也只能瞧出一个模糊的身影。
手中镜片咔嚓一声,碎了,手指被碎裂的镜片划破,往外淌着血珠,滴在了地板上。
手心里的车票也被他捏成了团,沾了血。
助理惊呼一声,“林先生,您的手没事吧,都出血了,我去给您拿药。”
“不用了,直接给我找个创可贴就行,”林知乐眼睛还看着门,“老张,重新再买一张去北京的。”
“您刚刚为什么不跟周先生一起走,我们本来不就是要回北京嘛。现在人多,估计都买不到坐票了。”
“那就买站票。”
林知乐说完,把手心里攥得皱巴巴带着血的车票扔进了垃圾桶。
“林先生,您不是一直...”
“去买票吧,别迟了。”
助理没再多言,先找了创可贴,又去重新买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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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个小时的车程,最后还是赶在年三十的晚上到了北京,叶云清去火车站接的周寻,因为限号,他没开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