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周柯应声的同时,明白了安诺的意图。不错,和以前一样谨慎。
“我不宜在这里呆太久,所以接下来都交给你了。”安诺对周柯露出一抹信任的笑,“谢谢。”
“不必。”周柯目送他离去。
安诺的脊梁无论被卓凡踩踏过多少次,每次站起来时依旧挺得很直。哪怕身体虚弱,他也不会佝偻身躯。
这样一个有骨气的人,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做他人脚边的玩物?
保镖在安诺踏出洗手间后,不约而同地跟着他迈开步伐。
他回到病房,将口袋中的手铐藏在了枕头下。
墙壁上钟表指针在慢慢走着,这个等了自己爱人三年的男人,现在还在等爱人回来,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。
安诺百无聊赖地撕着胶带,一段又一段,将它们的前端贴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。
十几分钟后,背对着房门坐在床边的安诺,终于听见了开门声。
安诺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,头也没回道:“凡哥,您回来了。”
“点滴还没滴完,你怎么把针头摘了?”卓凡收回落在点滴瓶上的视线,踱步靠近安诺。
安诺把手中的胶带丢在一旁,清秀的眉头紧紧蹙起:“凡哥,你身上沾染的别人的香水味,都带到病房里了。”
卓凡听完,疲惫地站定脚步:“这事到此为止,别再跟我提,烦。”
安诺下床转过身面对卓凡,漂亮的眼睛在凝视卓凡写满不耐烦的表情时,慢慢浸满了透明的泪,晶莹得像棕色玻璃球。
他嘴角扯出了一丝委屈的弧度,苍白的唇瓣轻轻发颤,似乎在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。
卓凡看见这一幕,突然怔住了,他顿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。
安诺可怜又委屈的视线,着实比吃醋的话语更有效,导致卓凡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又松开,纠结到行为都不自在。
最后,卓凡抬起胳膊将安诺拉入怀中,轻轻拍了拍他的背:“好了,我跟他已经断了,真没什么。”
安诺把头抵在他的肩上,没说话。
“他跟了我一年,是有点感情,但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卓凡等不来安诺的回应,却感受到自己拥抱的身躯在怀中发颤。
是哭了吗……
这一刻,一直无法辨别安诺话语和行为真假的卓凡,心中竟生出了从未有过的……踏实感……
他似乎捕捉到了那么一点安诺对他的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