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胸腔的剧痛不会骗人。
孟听鹤不知道在地下走了多久,路段有上坡也有下坡,中途过了无数道门。而凭借他优秀的三维空间记忆,最后停下来的地方,是高于地面的。
贺熙停在一个厚重的金属门前,通过指纹瞳孔等几重验证,打开了那道门。
门后是和地下通道完全不一样的环境。
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,两边和尽头是无数个房间,顶灯很亮,整个空间是冰冷干净的金属设计。
走廊上没有一个人。
贺熙笑容温和谦逊地边走边回忆今天的事情:“真不容易啊,总算到了。你知道吗,本来确实是没办法请你过来的。”
先不说他那个弟弟把人当心尖上的宝宠着看着,就是看孟家本身对他的关注和保护,他们就没有多少机会下手。
“而且你应该也有过检查,你几乎免疫了一切控制类的药物。”贺熙摇头叹息,“真的很难搞。要不是我联系你的堂姐拿到了一些资料,我们真的没有办法。”
孟听鹤对他的话不置可否。
贺熙的话看似真情实感,但能有几句真,谁也说不清楚。
孟听鹤垂下眼,把这几小时的事情飞快的过了一遍。
关于那个对他重新起作用的药的叙述,应该都是真的。
但其他的,应该没几句是真的……至少从整件事情来看,他们原本可以做得悄无声息,偏偏要整一次大范围的停电。
还有那个到处透着要被拆迁的气息的厂房和莫名其妙的暗道。
孟听鹤觉得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点不正常的爱好。
贺熙推开道路尽头的一个房间。里面放着一台机器,几个长桌的瓶瓶罐罐,另一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刀疤脸。
是贺熙上一次去会所见的人。那个时候刀疤脸还对贺熙阴阳怪气又不屑,此刻却是立刻站起来和他打了个招呼,语气恭敬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:“贺老板。”
贺熙挥了挥手让他出去。
孟听鹤观察了一眼那个刀疤脸的微表情,把目光放在了房间中央的机器上。
哦,还有一个他曾经忽略的细节,贺熙的这台机器。
他明明有无数个更安全隐秘的地方可以放置,他却放在了他儿子家里,放在了一个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地方。
这么看下来,贺熙怎么说都不太像是正常人。
贺熙坐在沙发上,并示意孟听鹤也坐下:“虽然我现在很有倾诉欲,但是一个好的观众需要给予反馈。”
明明之前所有的形象都是木讷沉闷又温顺的,此刻却是一副急于展示故事的模样。
孟听鹤掀起眼皮,注视着和之前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的贺熙,问道:“为什么?”
“你说哪方面的为什么?”
孟听鹤没有从自己的原因切入,换了另一个方向:“你想过你的家人吗?”
“家人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