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湘晗点点头,表情很平静,也不知道对这个回答满不满意。
沈停云又凑近了些,语气谨慎又小心:“我跟你姐真的什么事都没有,我不喜欢她,她也不喜欢我,充其量就是合作伙伴,我和她的关系还没和你来得亲近。结婚证也是假的,是她为了应付爸爸在地摊上买的假证。我,一直是单身未婚状态。”
“那你还和我姐睡一屋!”柳湘晗脱口而出。虽然沈停云的解释已经很清楚,但他还是无法忘记每一晚他和姐姐一同进入卧室的画面。那时的他正值青春期,又刚刚喜欢上沈停云,姐弟俩的房间就隔着一堵墙,每天夜里,柳湘晗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都在幻想墙壁那头的情景,想一次难过一次,把脑袋死死捂在被子里,生怕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。
“我们没有啊!我每次都是等你们睡下后就去书房睡觉,第二天早上再趁你们起来之前进你姐的房间,不过你姐不允许我待屋里,我只好躲阳台,等天亮了再假装刚睡醒跟你姐一起出去。”沈停云想起那一年的心酸经历越说越委屈。当初为了瞒过柳父,他们不得不表面装恩爱,分房而睡什么的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发现,所以那一年,沈停云一到夜里就东躲西藏,别提多辛苦了。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赖在柳湘晗的房里,夜夜缠着他一起睡的原因。因为只有和柳湘晗一起睡,他才不用天不亮就起来。
柳湘晗万万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,一时间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笑。他觉得沈停云和他姐都病得挺重的,辛辛苦苦扮演了一年的恩爱夫妻只是为了满足父亲的心愿。
沈停云走到他的面前,蹲了下来,看着他认真地说:“晗晗,现在所有的真相我都告诉你了,你可以不用再有负担了。你不用再避着我,也不用觉得对不起你姐,你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,没有犯罪也没有背德,不要有压力了,好不好?”
柳湘晗回视着他,抿了抿嘴角,轻声问:“所以呢?你想表达什么?鼓励我追你吗?”
他承认,初听到他们是假结婚的消息,他有一瞬间是开心的,背在身上的沉重枷锁在那一刻终于被卸下来了,心里前所未有的轻快,恨不得高声歌唱。可是开心了没多久他又陷入了忧愁,虽然已经知道了他们是假结婚,但那又如何,他的未来依然是迷茫的,沈停云根本就不喜欢自己,他们真的有可能在一起吗?而且沈停云对于婚姻如此随便的态度也让他有些介意,连婚姻都能当儿戏的人对待感情又能多认真?
沈停云说可以和他试试,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不排斥和自己交往。他说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,柳湘晗也不知道。如果他能像沈停云那样随性一些,他或许就顺水推舟,高高兴兴地答应了。他曾经最介怀的就是沈停云是自己姐夫的身份,如今知道这个身份是假的,他和姐姐什么事都没有,那么自己和他在一起又有什么顾虑呢?即便沈停云对自己没感情,只是想跟自己玩玩,他也不会介意。可惜他不是这样的人,沈停云可以拿感情当儿戏,他不行。他喜欢沈停云,不是追求一时的肉/体/欢/愉,而是长久的陪伴。他想和沈停云一辈子在一起。
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但很显然,沈停云从未这么想过。
沈停云也被他的话问住了,呆了半天才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:“我只是想让你别那么难过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,谢谢你告诉我真相。”柳湘晗抬眼看了眼窗外,站起来说,“时间不早了,我就先回去了。至于电影,你想拍就拍吧,我无所谓,当然你真的要退出我也没有意见。”
沈停云惊喜地问道:“我能继续拍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