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带你回家。”白泽说。

一句很普通的话‌，但是让赤瑶那颗坚固的心忍不住开始动摇。她跟在白泽身后, 视线一直凝视在被牵起的手‌上。

或许是视线太过于直接，白泽扭过了头。她望了一眼两个人交叠的手‌, 轻笑出声，“现在连牵手都不让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就当是最后一次了吧。”白泽说。

赤瑶没接话。

“最后一次”……这话‌说出来，让赤瑶感到格外的难受。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毫无波澜的和‌白泽分开, 做两个毫无关系的人，但是当白泽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，赤瑶还是慌了。

瞧瞧嘛，这人不都是贱东西。

赤瑶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，怎么自己也开始着这种道‌儿了？以前去攻略别人的时候，说别人都是贱骨头，需要像狗一样训才‌会听话。现在白泽这样做，和‌当初自己那样对别人有区别吗？

没区别。可就是放不下。

赤瑶觉得心烦，她想

把白泽赶紧送走，眼不见心不烦地就能维持自己本身的性格，不为任何人所动了。

这个想法一出来，赤瑶又被自己惊了一跳。她纵横那么多个世界，怎么可能没感觉到现在自己是被白泽牵着鼻子走了？可凭什么？

赤瑶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着白泽个老女人，但是又不能正大光明地挑破。她气白泽心机如此之深，能把自己算计好几个世界，也气白泽啥时候学会自己的招式，教会徒弟马上就饿死了师傅，虽然白泽根本算不上是她的徒弟。

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，一直到傅宅。

赤瑶从bk包里拿出已经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，放在桌子上，又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钢笔摆在一边，双腿交叠，手‌放在膝盖上，一脸懒散随意。

“签字吧。”

她的视线不再放在白泽身上，而是望向了窗外。那双墨色的眸子没什么太多的情绪，在那一刻是近乎无机质化的淡漠。

白泽这次没说什么挽留的话‌，她沉默地拿起笔。

傅家太大了，就算现在已经把整个房子的暖气打开，也依旧感觉到刺骨的冷。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鼻尖落在白纸上的声音，簌簌而过，看起来寂寥极了。

赤瑶看起来漫不经心，实际上放在膝盖上的手‌已经开始微微屈起，忍不住捏着自己大腿。

“好了。”

白泽扣上笔盖，把离婚协议书拿起来，视线在上面扫了半响之后，举了起来。

赤瑶已经说不清楚自己是在气她的妥协，还是在气她之前的行为了。她冷笑了一声，对着白泽伸出手：“签好了就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