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让这些小兔崽子为难,你就心疼了?”叶素问看着跟随而来的一堆仆从,丫鬟小厮护卫药童都有,还有两抬着轿子跟在后头跑的。光架势倒是显得挺足够的,面色和缓了一分,看向孙忘忧,“是自己醒的,不是被叫醒的吧?”
“被你杀气吓醒的。”孙忘忧冷声开口,眉头紧蹙:“你最近气性怎么那么大?笑面虎笑面虎都只剩下个虎了。”
“京城对于我而言可是遍地都是权贵,自然气不顺也就懒得装了。”叶素问说着,斜睨了眼晋王世子,话锋一转,问道:“你们家有江南的大厨吗?”
“自然,且家中母妃茹素,故而常年有专做素斋的厨倌,手艺一绝。”晋王世子不急不缓的开口。
心疾者,饮食以清淡为主。
“走吧。孙忘忧,分你一个人情。”叶素问简单的介绍道:“这,你那独苗侄子的仇敌,据说老一辈关系不错,来求医。”
孙忘忧闻言眯着眼看向晋王世子,再视线一扫被捂着嘴的贾珍,带着些困惑:“他们两打起来了?”
“没错。”贾赦点头若小鸡捣蒜,指指贾珍,毫不犹豫道:“神医哥,是这样的,小孩子嘛一年没见吵吵闹闹的,这声音就闹腾大了些,叶神医怕吵到了您休养,所以……都是我们不懂事,不懂事。”
不是西皮粉有问题,是他贾赦缺少发现奸、情的眼睛啊。
秦楚涵一脸懵逼的点点头,垂眸看着有样学样乖乖捂住嘴巴的贾瑚,完全笃定自己可能混错了地方。
孙忘忧:“…………”
一炷香后,孙忘忧拿着药箱,看着与他同坐一车的叶素问,眉头拧了拧,“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?为什么晋王世子,这起码的东家不再车内?不该介绍病情?”
“人家需要介绍吗?这脉案那诊断得详详细细,就连试药的人都有。”叶素问抬眸扫了一圈道:“你说我要是真能治好了,让皇帝给我这样的车驾,亲王的座驾比贾珍那车马还大还奢侈。江湖和朝廷,还真不同啊。”
哪怕对于大夫,尤其神医而言,少不了钱财富贵。但到底有些东西,只有权贵可以享受到的。
若不是心疾,阴差阳错的,孙忘忧该是贾敬那般风光无限,琴棋书画诗酒茶。哪怕出家当道士,也是锦衣玉食的贵公子。
叶素问摩挲着茶盏,看了眼孙忘忧。
听到这话,孙忘忧越发纳闷,“你不是应该要去太医院转一圈,拿走各种奇珍异宝?怎么会忽然要这种身外之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