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理是这个理,敬哥他们也能持家有道。可我到底有些十年怕井绳的,万一有人借此诬陷,将此与先太子联系上该如何?宁府的家产远远超过他应有的积累。珍哥儿打小在外,据说就没在银钱上缺过,出手阔绰。不像您,年轻的时候不还是有月钱限制?”张氏说到最后,敛下心中腾起的希冀,一脸忧愁的看向贾赦。

“你相公年轻……”贾赦听到这话,脑袋左右转悠了一圈,压低了声音,道:“我跟老二互相攀比着买东西,把你公公气着了,才规定了每月月钱二十两的。但是老二不还是有太太私房贴补吗,我才气着在外哭穷。其实,祖母给我的更多。”

“像你相公这种好古玩的烧钱爱好,不是一般人养得起的。”贾赦一脸傲然,“自家工匠做定制款的算盘压根不是个奢侈,我才是大富翁。只不过我现在低调了。”

张氏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来,同样压低了声音,“先前一直没胆问,祖母的私产真全给您了?”

说完这话,张氏感觉自己心跳如雷,那剧烈跳动的声响,快要涌出了胸膛。

“那当然了,我是祖母心头宝。”贾赦骄傲无比的昂首叉腰。

张氏静静等待了一会儿,见贾赦依旧笑呵呵的,却没有话语,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,淋得透心凉。

努力挤出一抹微笑,张氏笑转移了话题说起宴会之事,看着眉飞色舞头头是道说着安排的贾赦,眸光带着黯然。

她也知晓贾家有钱,知晓贾赦有私产,但万万没想到贾赦还是防着她。成婚后,按着一般的规矩,丈夫的私产都会陆陆续续交给妻子搭理。哪怕不搭理,也会透个口风。毕竟,在未彻底当家前,小夫妇两的社交往来,除却公中支出外,大头还是得靠自己经营的。

荣府的公中,一个月给一百两银子,若在贾家办宴,还可以走公账。

但自然撑着一口气,不管是她还是王氏,都不会要走公账。也只有贾赦和贾政等到逢年过节,代表贾家宴会,才会用。平日里,这兄弟俩也不会走公账,为得就是争一口气,看看谁得宠,要私产更多。

争宠……

张氏揉揉额头,脑海浮现出家书的内容。

明面上看起来很简单也很过分的一封信,但作为张家女,还是读过书的人,自然看得懂藏头诗。

爹娘怕她没了张家这个娘家,在国公府邸过不好,让她以退为进,示弱抓住贾赦的心。

毕竟,一开始是门当户对的。

可现在没了家世,也只有牢牢抓住男人这颗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