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nn。
沈满青,你这个孙子。
你给我等着瞧。
老娘不拖你拖到下午四点,老娘喊你叫爹。
蒋小江妈气冲冲离开,跑到厨房找吃的,不管什么,只要能吃,她就往嘴里塞,填饱了肚子,她站到门槛上,双手死死地握住门框。
饭后,女同志们牵着孩子准备找李小姨,问李小姨要喜糖,蹭蹭喜气,却发现蒋小江妈拦住门,她们叫蒋小江妈让开,蒋小江妈偏不让,有人推攘蒋小江妈,蒋小江妈喘不过气喊:
“再碰我一下,我就倒了啊,你们必须送我到省第一人民医院做全身检查,拍百十来张片子,敢不送我去,我的病就不好,就要天天住在医院里,叫你们掏钱。”
大家真不敢硬闯,回到座位上,商量怎么弄走蒋小江妈,全用到蒋小江妈身上,最后发现没有任何效果,他们气的心肝疼回到座位上,外边的人发现这间屋里的人被蒋小江妈拦住,离不开房间,帮他们弄走蒋小江妈,最后被蒋小江妈恐吓后退。
蒋小江妈得意洋洋,扭头欣赏里面人焦急的面孔。
嗯——
咋回事。
屋里的人怎么不着急了呀,他们凑在一起干嘛。
原来是沈满青贡献两副扑克牌,教他们玩顺子,他们学会了,男同胞一桌,女同志一桌,他们打的老起劲,现在求他们出去,他们也不出去。
沈满青不玩,抱着小朋友站在一旁看季雪打牌,季雪出一张牌,仰头看沈满青一眼,询问他出这张牌可以吗?最后她发现不管她问什么,沈满青都笑眯眯点头,她懒得问,自己想出啥就出啥,尽管她很少赢,但是打牌上头呀,不管赢不赢,恨不得再战三百回合。
到了下午四点,蒋小江妈让开,屋里的人不出去,屋外的人却抓耳挠腮进来,季雪仰头看小嫂,拉小嫂坐在她身边,告诉小嫂玩牌规则,就让给小嫂,她站起来活动身体,就去找小姨,李小姨、季大娘、季小婶蹲在洋井边洗刷碗筷。
季大娘最先注意到季雪,猜到季雪找李小姨说话,她让李小姨歇一会儿,剩下几个碗筷,她和季小婶能够搞定。
李小姨放下抹布,洗干净手,站在厨房门口和季雪说话。
“这是我和沈哥的心意。”季雪给她一个红包。
李小姨回到房间,打开陪嫁箱子,拿出一块暗粉色布头,用布头包住银手镯,她出去,把银手镯塞给季雪:“给念念的见面礼。”
季雪从沈满青手里接过小朋友,送到李小姨面前:“念念,谢谢姨奶奶。”
小朋友身体崩的紧紧的,小心观察姨奶奶,虽然姨奶奶瘦的吓人,脸上没有血色,眼神灰暗,但是她没有感受到恶意,她登时咧嘴蹬腿,挥舞小肉手。
“孩子被你们小俩口子养的真好。”李小姨抬起手,举在半空僵了半晌,最后她心跳加速握住小朋友的手,小朋友没有抽掉手,也没有哭闹,李小姨灰暗的瞳仁浮现一丝笑意,一闪而逝。
季雪敏锐捕捉到李小姨眼中的笑容,昙花一现,转眼即逝,季雪无声叹息,跟李小姨聊了一会儿,她把小朋友交给沈满青,去找父亲,在后院找到了父亲,季雪叮嘱父亲既然决定娶小姨,安心跟人家过日子。
季父扭头瞅季雪,确认季雪没有埋怨他娶了李小姨,他抱一抱草撒在羊圈里,闷声说:“你妈昨晚带他男人堵我,警告我,如果对你小姨言听计从,咱家有多少口锅,她砸多少口锅。”
“你怎么想的?”现在季雪听到母亲做的事,她一点也不惊讶,平静问。
“你妈说得到做得到,她昨天硬逼你小哥借六百块钱给她……”
季雪打断父亲:“如果你怕我妈,那你今天就不该和小姨领证。”
“那啥,我不怕你妈,她再嫁,我再娶,我怕她干啥。”季父挺了挺胸膛,特爷们说。
“你说的对,你根本不需要怕她,她敢跑到家里砸锅,你有三个儿子,怕啥,完全可以到镇上砸蒋小江镇上的房子。”季雪没有意识到她说话和沈满青一个调调。
季父错愕转身看季雪,季雪以前对前老伴言听计从,现在咋回事,说话这么横,不过他仔细想了一下,季雪说的话真有道理,下次前老伴过来闹,他带领儿子、儿媳到镇上闹。
见父亲听进去她说的话,季雪回到前院,和哥嫂、长辈告别,沈满青载母女俩回家。
老婶子远远看见两人,大声喊:“小沈,你们两口子终于回来了,赶紧回家看看吧。”
其他人跟着喊:
“小沈,你和季雪刚走,你丈母娘带一群二流子闯进你家,撬你家门窗,咱们撵他们走,你丈母娘说你家就是她家,她想带谁回来就带谁来,我们管不着,甚至怂恿二流子跑到我们家里乱砸。”
“那群二流子鬼哭狼嚎一下午,一会儿嗷嗷叫撬开了锁,一会儿骂你妈骂你爸诅咒咱们祖宗,骂你不上道,他们撬大卡车的车门,都比撬你家门轻松,反正他们撬了一下午门窗,愣是没有撬开。”
“后来他们问我们借斧头和铁锤,我们没有借给他们,他们跑到其他村借,刚刚拿斧头和铁锤回你家,你们赶紧回去,说不定能拦住他们。”
季雪闻言险些一头栽下去,沈满青及时扶住她,他单脚踮地,从季雪怀里接过小朋友,季雪跳下车,正要跑回家阻止那些人,沈满青说:
“蒋小江带他的狗肉朋友偷他亲哥拉的货,他说服你妈,带狗肉朋友到我们家偷拍照设备,不奇怪。”
季雪停下来,转身看沈满青平静的眼神:“你早料到了!”
“蒋小江妈出现,你妈和蒋小江没有出现,蒋小江妈又一直拦着我们,不让我们离开,我怀疑蒋小江又重操旧业。”沈满青分析道。
“啊——”
“妈呀!!!电、电,救命啊!!!”
“闸刀!”
“闸刀关了,咋还有电?”
季雪还没有来得及说话,鬼哭狼嚎声刺进她的耳朵里,她快速捂住小朋友的耳朵。
确认小朋友没有被穿透云霄的声音吓到,她寻着声音望过去,最后视线落在她家房子上空:“我们家怎么了?我怎么听到我妈喊叫声?”
沈满青指着他的膝盖、大腿、胸、脖子、鼻子:“当初建房子,我在墙里面这五个高度排了五根电线,从别的地方拉的安全线,电不死人,却让人躺在地上瘫痪抽搐。”
“也就是说他们砸墙,砸断电线,被电了!”季雪艰难吞咽口水。
“应该是,走,我们回去看看。”沈满青单手抱小朋友,单手骑洋车,季雪跳到后车座上。
一家三口到了家门口,一群人闻声而来查看情况,看到一家三口主动让路,沈满青把小朋友交给季雪,他进去踢躺在地上抽搐翻白眼的死“鱼”,巡视一遍院子,目光最终落在两平方大洞上,两根电线摇晃,沈满青扒掉一个人上衣,把衣服拧成一股绳,他绑另一个人的脚,另一头绑在一根木棍上,他把木木昆/往dong里戳,那个人的腿被衣服拽着伸到大窟窿里,即将碰到电线。
二流子抠地,水泥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抓痕,居然没能让自己停下来,他的身体依旧往前滑动,二流子吓破了胆,哭的撕心裂肺认错:“哥,沈哥,我错了,别。”
沈满青眼神凶狠,面部轮廓似陡峰峭壁,二流子看他一眼,吓得两股颤颤,主动翻口袋:“我,我赔偿,钱全部给你,饶命,沈哥。”
沈满青扫视躺在地上的其他人,其他二流子没有力气搬走斧头、铁锤,他们往后爬,离斧头、锤子远远的,翻出所有的钱,颤颤巍巍捋好,放在地上:“沈哥,赔偿款,您收好,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放我们一回。”
沈满青丢下棍子,捡起钱,走到蒋小江、季母面前,拎蒋小江腰上面的皮带,蒋小江一下子悬在空中,沈满青拎着他走到大窟窿跟前,把蒋小江的脑袋塞进大窟窿里:
“想进照相馆,行,我送你一程。”
蒋小江顿时脸色灰白,瞳仁急速收缩,鼻涕和眼泪一起往下流:“我不敢了,哥,沈哥,我发誓我如果再打你家照相馆的主意,我不得好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