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,小沈,多长时间没有见到你,差点认不出你了。”
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两下,沈满青扭头,看到了吴平妈。
“大妈,三年没见,您还和三年前一样。”与老邻居相逢,沈满青高兴。
“瞎说,大妈的头发比三年前白了许多。”吴平妈睨他,见沈满青要反驳她,吴平妈挥一下手,“好不容易见面,别说那有的没的,说说你过的怎么样呀?”
“橞芳爸妈帮忙带孩子,我和橞芳天天往外跑,小日子过的舒心着嘞。”沈满青反问道,“大妈,你呢?”
“儿子跟儿媳妇到山西投奔儿媳妇老表挖煤,我带孙子,两口子每月定期打钱给我,日子啊,还过得去,”吴平妈说完自己,又说起老姐妹,“你郑大妈的儿子一家三口前年出国了,只剩下你郑大妈和你郑大爷。”她又说起其他人,有人安于现状,有人到俄罗斯和黑省交界的地方闯荡,有人当了个体户,还有人下海,说完这些人,还没有轮到他们买糖火烧,吴平妈开始说何忠义、孙传宝。
“前年何忠义、孙传宝买一堆明清瓷器,结果他们买的全是假的,去年何忠义、孙传宝倒卖国家债券,被抓了进去,由于他们刚开始卖,还没有卖出去,后来,又把他们放了出来,今年他俩要搞走私,街道主任正巧到大院通知事情,听见两人密谋骗街坊的钱倒卖电视机,街道主任召开街道大会,批评教育两人,他俩不服气,说街坊掏钱入股,他们赚钱给街坊分红,又说他俩不叫走私,叫进货,他俩是在促进经济发展,利国利民,是国家的功臣,街道主任被两人气晕了过去。”
反正何忠义拉她入股,她没有同意,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被何忠义嘴中一块钱生十块钱诱惑,投钱进去。
“入股分红的事情没完,张美静、张贵父子出来了,直奔大院教训孙传宝,何忠义把他们拉进家里,没过多久,他们亲如一家人出来,第二天,每个人夹着一个黑色的包拉投资,整天不是请这个人到全聚德,就是请那个人到西餐厅。”
沈满青目瞪口呆:“拉投资?他们是非法集资,达到一定数额,他们要坐牢。”
“我就说他们干违法的事,大家还说我眼红。”吴平妈恨恨说。
“大妈,你告诉何大爷,请他在一个星期内搬走,房子我不给他住了,我的房子只给干干净净的人住。”沈满青生气说,“三年七个月前,他求我高出市场价格买他的房子,求我看在他和何大妈没有子女的份上,房子继续给他们住,我不收租金,我看两人可怜,同意两人的请求,我同情他们,他们在我的房子里搞非法集资,我的房子不干净,影响我的气运。”
吴平妈用糊成糨糊的脑瓜子整理刚才听到的内容,小沈买下何忠义的房子,何忠义白住小沈的房子,小沈现在不愿意给何忠义住。
“大妈,记得告诉何大爷一声。”沈满青付了糖火烧的钱。
吴平妈没来得及应一声,沈满青载着沈煦阳、徐橞芳离开。
“姑娘,来一份。”吴平妈付钱。
“刚才那个人帮你付过钱了。”老板娘说。
“这孩子。”吴平妈低头看了一眼糖火烧,又眺望沈满青消失的方向,感慨这孩子老实心善,手又松,怪不得被何忠义三两句可怜话忽悠把房子白给何忠义住。
“外公,你的在爸爸那里,外婆,给你。”沈煦阳踮起脚尖把糖火烧放到徐母怀里,捣腾小短腿呼呼往外跑。
“煦阳,在院子里玩。”沈满青喊。
“知道了,爸爸。”沈煦阳蔫哒哒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