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湫这才感知到自己手心温热粘稠的湿润。
商皑感受到手心的牵扯,脚步顿住,回头看纪湫,见她面色不对劲,“你怎么了?”
这个时候,他们已经跑了很远,原先的动静已经没有了。
但仍然不能放松警惕。
纪湫皱着眉头没有说话,让商皑一头雾水。
他跑得急,呼吸还没喘匀,抬起手要捧住她的脸,陡然间看见掌中纹路湿红,便捏着手放下,认真地瞧着纪湫,“别不说话,出什么事了?”
纪湫神色显得有些消沉,声音低弱,“你不痛吗?”
商皑略微怔然。
纪湫就站在面前,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低着,如扇的眼睫轻抖,许久都不曾看他。
大概是终于觉察到了她的心情,商皑唇瓣轻轻勾了下,目光温和许多,握住纪湫的手腕,拿衣角把她被血污浊的手三两下擦干净,然后换了自己另一只手,扣住了她的指间。
“小伤,不碍事。”
纪湫茫然诧异地抬起眼,商皑已经回过了头。
那只握住她的大掌朝前一带,纪湫猝不及防地往前迈了两步,随着他速度的加快,也来不及在纠结什么,专注地调整起呼吸,跟上他的步伐。
天亮了,第二个白天来临。
但却没有见到海平线升起的那轮红日,取而代之的,是大片大片白蒙蒙的海雾。
海浪滔滔,远处朦胧一团,宁静的清晨,只有海鸟和浪涛的声音。
邮轮周围能见度十分低,强探照灯都很难穿透这浓厚的雾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