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婶则将他们带来的干粮端进厨房回锅热了热,张罗起众人的吃食。
恩哥儿则里里外外好奇地张望,居然很开心的样子。和瑶华看着他天真的模样,心中一软,她很久没有见到恩哥儿这么轻松的表情了。“恩哥儿,过来。”
恩哥儿蹬蹬地跑过来,“姐姐,可要我帮忙?”
和瑶华点点头,恩哥儿便乖乖地帮她打起下手来了。姐弟俩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,终于从这段时间的沉重的心情里摆脱了出来。
只是次日,崔晋庭不但没有清醒,而且还发起烧来。闵江只得和瑶华还有恩哥儿一起出去寻找采摘了一些得用的草药。毕竟能在浒城里将人伤得这么重,势力恐怕不小,说不定就安排了眼线在药铺等着呢,他们可不能冒这个风险。
好在采来的草药颇有效果,到了第四天,崔晋庭的高烧便渐渐退去。他睁开眼睛的时候,就看见和瑶华坐在窗前,正低声和恩哥儿说话。
崔晋庭浑身疼痛无力,勉强想坐起来,可刚刚抬起头,便立刻摔回了枕上。
和瑶华一回头,“你醒了!”
崔晋庭眯了眯眼睛,紧盯上了和瑶华的双眼,这双眼睛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,他一个照面便认了出来,“是你?”
和瑶华心中一凛,面上却故作不解,“什么?”
崔晋庭冷静地道,“出手迷晕我,抛弃在路边的马车,还有上面的血迹,都是你安排的吧?”
和瑶华见他并不发怒,心道这个人倒也不是个莽夫,索性点点头,“公子见谅,那晚我原以为你要出手杀了那个黑店的伙计,又怕你杀人之后发现我在一旁,使我不得脱身,所以才用迷药迷晕了你。此事确实是我莽撞了,我在此跟你道歉。”
崔晋庭上下看了她一眼,“你似乎不会武功?”
和瑶华点头,“是的,我们只是寻常乡野之人,常跟花草药石打交道,所以略懂一些药理,那些迷药不过是出门在外防身用的。”
崔晋庭却压根不相信,他从三岁开始练武,江湖上的那些迷药毒药,教他练武的师傅多少也让他亲身体验过,可是这位女子的迷药,让他丝毫反抗不得的,药效简直可以媲美江湖上的顶级迷药了。普通的乡野之人,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药物。“那你为何要将我丢在荒郊野外的马车上,还故意将车厢布置成那样?”
瑶华略带歉意,一副诚心忏悔的表情,“我见你在黑店出手时,丝毫不做掩饰,故而觉得你并不怕泄露行踪,而且你衣着华贵,一看就不是普通人,所以我才大胆假设你并不害怕黑店的那些人。而我们四人,多是妇孺,男子只有一个家仆,惹上了这些坏人,只怕后患无穷,所以只能寻求脱身之计。”
崔晋庭忍不住气道,“你的意思是,我活该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