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家点点头,对李永楼道,“务必严审,朕要知道他们父女到底是个什么心思。”
崔晋庭抱拳,“多谢陛下还她们姐弟一个公道。”
李永楼也道,“陛下放心。这些反贼,臣一个都不会放过的。”
官家又问,“城中如今怎样了?边关的军情又如何了?”
崔晋庭刚要答,腹中突然咕噜噜地叫了起来。他不由有些尴尬地捂住了腰腹间。
官家失笑了起来,“你这是多久没吃东西了。”
崔晋庭赧然,“昨夜进城之前,在马背上啃过两个馒头。”
他摸了摸鼻子,继续回答官家的问话,“我已查明,边关犯境的羌人是受了阮家的重金收买,这才发兵骚扰,目的就是调走分散京城周围的兵力,好让阮家有机可乘。我一气之下,率军屠了他们的王帐。羌人残余没有首领的带领,乱成了一团,四下逃窜。我便留了我的副将充作我的模样,每日佯装出击。如今剩余的羌人已经不成气候。边关大局已定。”
官家心中大石落地,“甚好,甚好。”
崔晋庭继续道,“此刻城中,我让将士们在城中加强巡戒,搜查反贼的残余。那些跟阮家走近的官员和勋贵们,我也只是扣住了人,闭府封门,不让他们串通一气,等待陛下明日发落。其余官员,该上值的上值,我并未加阻拦。今日待驰援京城的兵力到了,我便可抽出手来,整顿京郊大营的事情。只是城内诸事,还需劳烦指挥使大人了。”
李永楼见他这会儿不但不争功,反而分权。心中对崔晋庭那点隐忧也荡然无存,忙道,“职责所在,岂敢担‘劳烦’二字。”
官家叹了一口气,“你们二人都是我的左膀右臂,也不必客气了。从昨夜到今日,你们也累坏了。让御膳房给你们准备吃的,先歇一歇吧。”
崔晋庭才不稀罕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样点心,“陛下,御膳房的御膳就免了。我出去随便吃点就能填肚子了。倒是我家房子被烧了,我媳妇和小舅子如今只能在酒楼住着。这不是长久之计,回头少不得要被御史骂我扰民。您看看,能不能先给我一个容身之所,您瞧瞧我这一身,都快臭了。连个沐浴的地方都没有。”
官家被他弄得哭笑不得,“你只管先去休息,我一会儿便先给你挑个宅子。”
崔晋庭这回是真高兴,“您帮我挑个离宫里近些的地方。鹿鸣湖边什么都好,就是离宫里太远了。”
李永楼在一旁听得十分羡慕,要不是他这一大把年纪了,他也想像崔晋庭一样仗着年轻脸皮厚,狮子大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