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着她的头,宋景和见药效上来了,微微诧异。
“这么快?”
许秋声从里面转悠出来,见状骂他:“你这么折腾人,还当自己是个顽童吗?人家小姑娘只做个丫鬟而已,用不着这样磨她。这下好了,我那药少了,许是只能解她一半的药效。也不知是让她神志清醒还是让她心痒如蚁噬。”
宋景和沉吟了一会儿,问道:“现下还认得我吗?”
他神色认真,热迷糊的十安忆起初见的宋少爷,就是这般跟她说。
“走,我带你吃饭。”
这后面只给她一口饭吃,十安勉勉强强活下来。那时候宋景和身体不好,庄子里收成差,那么多口人吃饭,他又心力交瘁,真真就如养一只狗似的。她记得宋少爷唯一的好就是不打她。
“疼!”十安两颊被他轻轻松松掐住,掐不出多少肉,一双眼睛雾蒙蒙的,声音低哑,似是缺水。
“药。”宋景和敛笑,问许秋声要。
垂下的竹帘被微风轻轻吹的摇晃,日光干干净净落在竹簟上面,十安蹬着脚,坐在他腿上十分的不安分。
那些花儿开的好,原本都好好盛在瓶里,如今叫她弄碎了,宋景和让她赔,十安以为就算将自己的命给赔上去那也换不来。服了少剂量的解药后脑子是清楚了,身体没有恢复。
用十安的话说,那真要命。
“又热又痒。”她难受道,“我会死吗?”
发髻都散了,脸熟的像蒸虾,这般在怀里蹭他,宋景和定力依旧。因为谈不上喜欢,只是将她划在自己的范围之内,像是饲养的一只小动物。十安不像猫,说她像狗某种意义上是个侮辱,宋三少爷其实在心里仔细想过,最后将她定义为——小刺猬。
十安身上有刺。
宋景和故意道:“会。”
于是十安终于变脸了,她吃的饭少,见识不多,平日最怕生病。如今这般受折磨,新仇旧恨如火山喷了一样,稀里哗啦的。前些日子照顾她的那点恩情,可以一刀斩断了。
“啊啊啊啊你去死吧!让我摔断腿,给我涂错药,你怎么一肚子坏水呀?长得人模狗样,内心里坏透了。”她跟疯了一样,哭了又止,头一伸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少年穿的领子早给她蹭乱了,一双手扣着她乱抓的爪子,脸色已经是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。秋水眸子里骤然冰冷,那舌碰到了他的喉结,带来了异样的触感。
“你想咬我这里??”随即宋景和发现不对,猛地将她往前一推,压在桌案上面。
十安摇头,肩膀被他摁着,疼,脑子稍稍回点神。
“我只是想亲一亲。”十安态度大转,眼泪汪汪,“我仰慕三少爷很久了。”
宋景和:“前脚骂我,后脚仰慕我,你以为我会相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