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长被唬了一下,把家里老婆招过来,抱着新被褥去铺床。
“年轻人感情好,吵吵就跟好了,谁不是这么来的?”
十安只觉血液都往脑袋冲。
床边上有两个人在悄悄打量,女儿十五岁了,生的高高壮壮,男孩儿却瘦小,垫着脚伸头张望。大抵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,被十安看着是倏地将头低下去。
他忘了许久,这才缓缓道:“那是你家的孩子,生的倒是健健康康。”
而后宋景和看了一圈这个房间,墙也没糊过,地上坑洼不平,不过顶严实,一张床配一张桌子,委实有些许狭小。
可在外投宿也没什么可嫌弃的,他说完又给了村长半两,小声道:“家中若是能再起火烧饭,那就麻烦了。”
拿钱办事,顿时就喜笑颜开,哪里有麻烦可言。
村长再三道:“您请坐,要喝水喝热水使唤这两个就成,我这就跟老婆去拾掇几个菜出来。”
宋景和微微笑道:“不必了,太麻烦你家,让他们出去玩一玩儿吧,我这新太太累的都闭上眼睛了。”
他一指,十安就立刻睁开眼睛,而后瞪他。宋景和却将门关上,送村长出去,边道:“她脾气真不好,见谅。”
等没了旁的人,十安忍无可忍,扔了枕头骂他:“你怎么这么不要脸?”
宋景和道结了枕头:“我不要脸,倒忘了你是要脸的人,被我抓着了还眼巴巴地想往回找那个大夫。”
他抬眼,黑漆的眼眸里显出一丝讥讽的笑意:“你都这样了,我也未曾将你如何?无非是怕你从我这儿跳下去摔断腿,才好心将你的手脚缚住。”
“你这是强词夺理!”十安脱了鞋砸他,宋景和也避了过去,言辞极为轻缓,隐约有笑。
“我强词夺理这事情你是头一天知道吗?”
他轻笑:“你跟着旁的男人过了几日,竟就觉得我该是君子了?你知道的,我就是喜欢这样。”
修长皙白的手从袖中把绳子拿出来,慢条斯理悬在十安眼前,压低声音道:“我看着你眼泪汪汪,想必是喜欢的都要哭,今晚咱们慢慢玩儿。你如今胆子大了,脾气也大,我可放心了。”
十安难以置信,嗓子很痛了,依旧道:“你疯了,我可不陪你疯。”
“你有这个本事那就好说。”宋景和垂眼唬她够了,将绳子一丢,也将腰上坠的玩意儿一一解下来。鸦青的眼睫半遮住眼里的神情,蔷薇色的薄唇润了一口冷水,现了个冷笑。
他笃定十安没什么大本事,跟个兔子一样,一揪耳朵就要蹦跶腿,但心里软的不得了。
那边十安一错不错盯着宋景和,生怕他就跟饥不择食的禽兽一样扑上来。她一个人坐在小凳子上面,慢慢感受着狭小房间里的闷热,困兽一般逃无可逃。绯红的脸上薄汗顺着面颊往下落,她擦了几回,心里闷的慌。
只硬着头皮,两个人渐渐地谁也不说话。
直到村长过来送饭,宋景和这才笑着跟人客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