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嚣吞咽药片的声音在喉管内凝滞了一瞬。
药片咽下去。
吕嚣再次锁好抽屉,扭开卧室门把手,然后赤脚走到床上躺着。那双桃花眼怔怔地望向天花板。卧室内很黑,却又没那么黑,至少能让张扬知道,他还在等他上.床睡觉。
吕嚣张爱他吗?
张扬不知道。他被主系统抽离了所有记忆以及情感,吕嚣是他唯一心动的存在。
张扬低下头,尽可能表现得温柔。“吕嚣张,我有不能吻你的苦衷。”
吕嚣在抽泣中居然还停顿了一下,从喉咙里冒出一串哭嗝儿。他打着哭嗝儿,上气不接下气地骂他。
“滚!你当拍戏呢!不肯亲就不肯亲,还有苦衷!你哪来那么大脸,你当别人都和你一样,把屁股当脸使呢!”
张扬举起手表示投降,面朝吕嚣往后退。
“好好好,老子吵不过你。你先消消气儿。”
张扬找到衣服,胡乱套了裤子,想了想,又扭头问他。“我几点回来?”
吕嚣还在打嗝儿,抽了一声,眼泡下头肿成粉红色鱼泡。“你……你几点回来,还、问我!”
骂人都不利索了。
张扬披上风衣,揣着包雪茄溜溜达达地出去了。打火机在手指头滑动几次,愣是点不着火。
真背!
张扬忿忿地按电梯下楼去买打火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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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结果不算愉快,但吕嚣哭完了,悲哀地发现他还是被张扬送到了愉悦点。眼下这货摔门跑了,他还得跟从前那样,自个儿清理。
吕嚣艰难地动了动腰,发现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了。只能手扶着腰,勾着拖鞋,一步步扶墙去卫生间。
刚走了两步,脑袋里头像是同时有千万根银针扎他。又像是被雷给劈了,眼前一阵阵发花,只能看见炫目白光。
真是倒霉透了!
……这是吕嚣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想法。
然后就只听见轰隆一声,像是有重物倒地,他摔在酒店冰冷的瓷砖上,指甲缝抠住瓷砖的金色细缝。
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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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小时后,张扬在楼下找到值班的服务生,从酒店柜台买到打火机,抽完了三根细雪茄。
想了想,他还是厚着脸皮往楼上走。
都凌晨三点了,吕嚣张这脾气,怎么也得闹完了吧?
张扬刷卡开门,空荡荡的房间内一目了然。没看见吕嚣。厕所门虚掩着,里头也没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