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别是那上面被他弄脏了……
“放在那边吧,待会儿有人来收拾。”薛陵玉适时地出现,对他道。
薛寄云瞬间平添怒火,他并没有搭理薛陵玉的话,反而一股脑将那衣裙团起来,抱在怀里,一句话都没说,当着薛陵玉的面落荒而逃。
薛陵玉没有拦他。
手上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温,灼丨热的触感犹在,而更多绮丨丽的画面都深刻地印在脑海之中。
四下无人的房中,薛陵玉固执地站在那一处,一半脸隐没在阴影之中。
他将手指放在鼻间,轻轻地嗅了嗅。
薛寄云抱着衣服回来时便后悔了,这样一团,找了好几个地方都不好塞进去,他的房间时有侍女进来拿东西,若是看见了怎生是好。
他像是抱了一团烫手山芋,坐在哪里都觉得坐立难安。
后来又不死心地在卧房里转了转,最后撅着屁丨股趴在床下,见里头黑黢黢的,什么东西也无,应当不会有人注意到,便将那一团丢了进去。
办完此事后他松了口气,拍拍手掌站起身来,这时他才觉得身上黏糊糊的,破天荒地白日里叫了热水洗澡。
侍女们虽不殷勤,却未给他脸色看,薛寄云算是琢磨出来了,自从上次崔雪游和薛陵玉二人前后脚光临了他这思静堂后,这院里的丫鬟们竟也对他和颜悦色起来,仿佛薛寄云日后也能成为她们平步青云的一块踏板。
可问题是薛寄云自己个儿都还没能完全攀上高枝儿呢,哪顾得上她们。
薛寄云沐浴完,天色已暗下来。他没什么胃口,只吃了点东西,便犯起困来,没一会儿,人又接连哆嗦了两下。
早春天气变化无常,乍暖还寒,到夜里更是寒风瑟瑟,恐是先前在薛陵玉那出来时未注意,还是被邪风入了体,这会儿便觉得有些头疼起来。
薛寄云只觉自己诸事不顺,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,实在耐不住困意,闭上了双眼。
不知是不是今日被薛陵玉的疯狂举动吓坏了,薛寄云睡得并不安稳,竟再次做起了奇怪的梦。
这一次倒是更稀奇了,梦里他死了。
死得很是凄凉,被大夫人找到由头逐出府门,走投无路之下竟然还被人推进了井中,溺水而亡。
他飘荡在空中,自是想要寻清楚,他到底为何被逐出府去,才最终落到这般凄凉下场。
一路飘到了薛府,薛府竟不复当日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势,一夕之间连匾额都被砸了个干净。
厢房里,大夫人蓬头垢面躺在草地上,面目狰狞地对身旁的二郎说着:“那贱人早不死晚不死,偏偏新帝登基时死了,要我说,他跟他那个狐媚子妈一样,生来就是害人的!”
“母亲,你别说了。”二郎一脸颓丧,脸上净是疯长的胡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