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归虽说忧心着吴小郎的安危,还不忘先关心一番蒋氏的病情。
“身体倒没什么大碍,手上的伤也已经愈合,不过心病积重,不能回应问话,逼得紧了才答一句也是答非所问,还得缓缓的开导安抚。”兰庭低低的告诉春归,又问她:“我听汤回说你昨晚遣了人问我去向,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,我原也想着待阿庄问诊结束去寻你,不想你就找来了。”
春归原本考虑着是否应当避开蒋氏,只见她这情状,恍恍惚惚不像能听得进耳交谈,似乎又没有避开的必要,便也低应道:“我是忽然想了起来,那吴二贵若真有弑兄的歹狠,如今听说罪行大有可能败露,会不会狗急跳墙不利吴小郎这人证。”
“据蒋氏之前的供辞,吴家兄弟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,若吴二贵确是真凶,也只能是纷争时错手杀人,未必就真有狠心再去伤害侄儿。”兰庭的回应却是不以为然。
春归正要急着争辩,却见兰庭暗暗关注了一眼蒋氏的神色,她心中跟着一动,也改了口吻:“听大爷这么说,许是我当真杞人忧天了。”
兰庭也没在此处久留,唤过婢女来交待了几句,便和春归离开这处院落,刚出院门,春归便问:“迳勿是疑心蒋氏的癔怔是假装出来的?”
“刚才她听闻吴小郎或有危险,神色就是一变,应当虽说经过了刑讯,还不至于彻底失了智昏,我猜她心里是有什么顾忌才假装迷怔,只万一我这回猜错了,逼问得太狠,也怕真加重了她的症状反而不利察明案情,还是当寻机会再行试探。”
兰庭又颔首道:“至于辉辉所言的担忧,我也已经想到了,昨日便先安排了可信的人手暗中防护。”
春归这才彻底放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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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 如此雅集
夫妻两一路往自家居院走一路说话,春归又再提出了华秀才会受谤诬的“担忧”。
“经我打草惊蛇,胡端已然作动,故我几乎能够笃定此案他必存枉法,只是一时还想不通那吴二贵一介庶民哪里来的门道贿赂胡端,让他堂堂一员州佐不惜枉法循私。”兰庭再度认可了春归的担忧:“胡端遣了人手去吴家,应当是让吴二贵抑或吴老娘出头谤诬华君,以期逼得华君撤诉,此计也能称得上是釜底抽薪了,不过我也已经有了对策,昨晚出门,就是去找华君商量接下来的行事,辉辉放心,咱们不会让胡端得逞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