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庭的心情仿佛并没有受到这场滋闹的影响。
小酌也没有被影响。
倒是春归问了一句:“老太太怎么单择了今日逼闹着要回江家?”
“我还没进院门,就听汤回禀报今日苏嬷嬷截住了简娘子,把简娘子请去踌躇园说了好一歇话。”
春归:……
“不用担心,江氏已获赐死,江琛夺爵后虽未被诛连,不过皇上必然不会再允江家人日后与十皇子再有联络来往,可以说江家已然注定势败,但他们未被斩尽杀绝,老太太就还会心存顾忌,江家人反而成为老太太的软肋,论是多少阴谋诡计都不顶用。江氏奸计已经曝露,日后也再无必要阻拦老太太与本家来往,且老太太这脾性……”兰庭放下酒杯,轻挑眉梢: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江琛日后的诡计,踌躇园里就能泄露了。”
“老太太这趟归宁,应当会掀生流言蜚语。”春归笑道。
一点也不担心被舆论谴责的模样。
兰庭也笑了:“闹剧罢了,江琛这人,着实心胸狭隘且贪得无厌,这也大大局限了他的见识,且看这些年来他楚心积虑一场,到底还是把嫡亲的女儿送上了死路,他根本不配被我当作对手。”
但兰庭与春归料中了结果没有料中过程,夫妻俩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江琛被夺爵后,眼看着已经势颓自危,却还有人趁此时机“雪中送炭”,且不是别个,正是兰庭的外家!
闲言碎语甚至都传到了易夫人的耳里。
“传话人”是易夫人的长媳:“媳妇的弟妇与朱家大太太素有来往,起因是本家的父兄互为友朋,所以弟妇就听闻了朱家大太太的感慨,说赵家大郎听闻江家失
了爵位,且江废妃获死,与春妹妹都不曾相陪赵家老太太回门安慰,虽则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,可赵家大郎如此凉薄未免太过……有损轩翥堂的气节。”
“有损气节怕还只是委婉的话了,说得更露骨些,就是斥责兰庭六亲不认,或许春儿还担着更多不是,她是不孝不贤,兰庭是色令智昏吧。”易夫人冷笑道。
长媳叹着气颔首:“朱公近些年来是越更贪求名利了,但再则如何,赵家大郎也是他的嫡亲外孙,没得四处败坏自己晚辈名声的道理。媳妇还听说朱公似乎还联络了个御史,就怕赵家大郎受到弹劾。”
“太师府里发生的事,皇上能一无所闻?究竟是为尊长的不慈还是为晚辈的不孝,别说天家,明眼人心里都有定见,这些跳梁小丑般的手段顶什么用?”易夫人全然不以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