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对外公对舅舅确然负愧,但我不欠表姐任何人情,所以从前也好今后也罢,我不会给予表姐任何补偿,尤其当表姐若自己都不再将自己视为李家女,我和便更加有如陌路了,安乐院里表姐都嫌不自在,吴王宫恐怕也没有另外的地方能容表姐栖身。”
“顾春归,当吴王宫是私产,说到底不也是客居?吴王宫还轮不到当家作主!”
“那么娘子何必来求我呢?娘子还请相求能够当家作主的人。”春归扫了一眼陶芳林。
陶芳林:……
她为了继续挑拨李琬琰给春归难堪,可没说周王殿下“不肯相助”的话,结果倒好,顾春归又把这个包袱推回到她的身上!!!
陶芳林终于体会到了何为搬起石头砸脚。
李琬琰又哪能料到陶才人这靠山根本有名无实,气冲冲的从安平院出来后,还只顾泄愤:“顾氏真是恬不知耻,若不是她,我祖父和父亲怎会遭遇飞来横祸?她的荣华富贵可都是脚踩着祖父和父亲的尸骨才能享获,我就根本不该来找这等忘恩负义的小人!”
陶氏只好陪着笑脸儿:“我虽同情李表姐的处境,但到底不像表嫂与李家表姐间才是实打实的姑舅亲,没有越过了表嫂,由我关照李表姐的道理,是以才劝李家表姐先和表嫂商量,怎知……总之是我的错,惹得李表姐白受这场气。”
“所以还得要请才人给予方便,论是
霁朗院也好,还是其余院庭,总之先让我从安乐院搬出来,免得受我大弟和小妹的白眼挤兑。我那大弟,打小就对我心怀成见,母亲又偏心他……我也真是命舛,我难道为李家做的牺牲受的委屈还不够?当年要不是我像卖身一样嫁去了马家,他们在铁岭卫哪里能够活得那样舒坦,而今回了京,攀上顾春归,我就成了弃子,凭什么他们个个都能荣华富贵,偏我就必须永远陷在马家那个泥潭里。”李琬琰竟把自己说得垂泪不止。
但陶芳林却再无闲心安慰她,干咳了两声:“李家表姐,不是我不想帮,着实是……而今这情境,我也不能再瞒着了,这吴王宫,至少是内苑的事务,还真就靠表嫂作主,从一开始殿下便叮嘱我,让我对表嫂言听计从……表嫂既不肯给予李家表姐方便,她只要在殿下耳边言语一声儿……我才是当真的,爱莫能助。”
李琬琰惊疑道:“殿下怎会?”
忽然才醒悟过来,陶才人虽有才人的品阶,毕竟也只是个妾室,周王妃又和顾春归又有姐妹之名,顾春归可是认了周王妃的生母易夫人为义母的!
李琬琰眼眶就越红了:“顾春归这奸巧的小人,靠着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攀交了晋国公府,仗着有易夫人和周王妃给她撑腰,连陶才人都敢挟制!”
这话却忽然触动了陶芳林的灵机,眼中一凉,笑容一深:“李家表姐可别误解,我们王妃是真贤良,从不会苛责侧庶,殿下让表嫂主持吴王宫的内务,可不是因为王妃的建言。”也就点到即止。
李琬琰也果然生了疑。
暗忖:顾春归随着周王于江南私巡,虽有赵副使在旁,但这么远的路程又辗转了不少地方,不怕找不到机会和周王孤男寡女私/处,她原本就不是个规矩人,说不定一跃成为太师府的长孙媳后,心生更大的贪欲!周王若是得储,且日后位及九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