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尽管说好听话……”
“家父绝非倭国细作,但临淄王的诡计,便是要用家父先引太子入伏,再反诬太子枉法循私,上一世他几乎成功,所以太子遇伏之处,不应当广为人知,皇上必然不会承认太子有与倭国串通的嫌疑,使得储君身故后民众尚且谤议不休。但刚才陶娘子却一口咬定家父乃细作,说明你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,就算你当时也许听说过太子伏尸之处,可那个地方,应当并非关押家父之地。
不知内情的陶娘子,又哪里清楚临淄王现今会将家父关押何处呢?”
春归转身:“无论前世今生,我都远非陶娘子能够羞辱之人,陶娘子就死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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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6章 死前行恶
太子当然不曾走远,他就站在小院的门外,见春归出来,便相请再往前庭的厅堂略坐一阵儿。
这就是处两进的院落,前庭比后院更加窄小,厅堂也并不气派,人往里头坐下,依稀能听闻外街市声,春归没有拒绝太子的提议,是她也明白事到如今有的话总免不得当面说开,不管在所谓的前世,她与太子有过怎样一番纠葛,但现今人事相易,他们无非君臣之间。
“这里也没备下什么好茶好水……”
“殿下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春归委婉提醒有话快说,不需过场客套。
太子看着面前微微低垂眼睑的女子,她神情平静,仿佛并不显得拘束,也不是冷若冰霜的气态,但,拒人有如千里。
“自来不喜甜腻,口味偏好辛辣,却又尤其不喜过酸的食物,爱桂花酒,也爱天然桂香,却不喜用桂香熏衣,但凡居院里自己亲手打造的盆景,等闲养护,便不爱假手于人,四季芳朵,无独爱品类,尤其不赞同牡丹便为艳冠群芳,却也听不得人贬低牡丹艳俗。因为需要时时动手栽植花草,便不惯养蓄指甲,所以也从不用凤仙花汁染甲。乐意身边的仆婢打扮得光鲜亮丽,说众多美人在侧,赏心悦目。女红针凿虽好,却懒得自己动手,往往是画出花样来交给下人绣制,更乐意的是细心烹制饮食,说人活一世,名利尽如镜花水月,只不能亏了自己的口腹。”
隔着茶案,太子微侧面颊,仿佛心里涌动的情绪在此一刻酸涨了眼眸,他不知道自己眼睑是否已经浮现湿红。
“这些是我从很早之前,开始一丝一点复苏的记忆,都是关于春归,关于。”
“太子殿下如此称谓臣妇大是不当,望殿下自重。”春归起身,行礼,不肯再坐。
太子便这样抬着眼看着她:“那我该如何称谓?称一声才人还是夫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