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公这间房正好在楼梯口的位置,往下是客厅和厨房,往上……
往上是一道被上了锁的铁门,清冷的月色一照,死气沉沉。
铁门上,还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粗铁链,将整个三楼隔绝了起来。
其实这道铁闸门,并不是一直都有的。
是祁乐住院昏迷不醒那几天,外公找人另外装上去的。
为的就是不让祁乐往三楼去。
他怕祁乐触景伤情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。
祁乐往楼下去的时候,余光不经意地瞥了眼那铁链上的铁锁,脚步顿了一下。
他又想起了那个血海蜿蜒的画面了,就发生在三楼的某个房间里。
伴随着这个血腥的场景,祁乐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根部突然传来一阵压迫感,像是被谁扼住了喉咙,让他喘不过气。
自从那次从医院回来后,祁乐便一次都没有上过三楼,每年母亲的忌日,也都是外公单独上去办的。
祁乐至今都没见过母亲的遗照,是什么样子的。
楼上的那个房间里,是否也有一张神台?
如今外公不在了,那台上的贡品是不是早就腐烂了?
神台上的香炉呢?
这两年来,是不是一直空着?
想到这一点,祁乐呼吸更困难了……
过惯了没有情绪、无波无澜的日子,如今,这样一点点小的心情波动都能让他难受到想死。
祁乐捂着发疼的胸口,靠在墙上缓了好久才下楼。
外公当时走得太过匆忙,并没告诉他三楼的钥匙到底在哪,祁乐前前后后找了一圈无果,想着等从四川回来后,再找锁匠来把那道铁门打开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也该释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