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

从宫里的流华殿到那封早早送到曲园的信,再到玄清观的这座后山,她将尾巴收拾得干净,想拿到确凿证据再去逼问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为今之计,唯有铤而走险,拼着犯上忤逆的重罪,设法逼她开口。

唯有如此,才能最快知道魏鸾的去处。

作者有话要说:我家鸾鸾是最勇敢的呜呜

第145章 夜袭

长春观里, 新安长公主此刻尚未歇息。

她在等一道消息, 关于魏鸾的。

半年之前盛煜掀开木盒,将那只血淋淋的手摆到她面前,冷言威胁时,新安长公主几乎魂飞魄散。之后的两三个月里,那只染满血的手便如噩梦缠身,令她时时心惊胆战。然而即使是这般险些要了她性命的不敬之举, 永穆帝也不闻不问。

这令长公主极为恼火。

不过彼时盛煜尚在京城, 永穆帝既偏袒权臣, 长公主也无可奈何,只能囿于道观, 暗自怀恨。直到肃州燃起烽烟, 盛煜奔赴前线——曲园之尊荣皆系于盛煜, 没有他在府里镇守,在长公主而言,实在是难得的良机。

而在数日之前,她还知道了件事情。

那日她闲而无事登高赏秋,在山林间偶遇沈嘉言,因淑妃待长公主颇为客气, 沈嘉言萧规曹随,颇热情地邀她喝茶。两位皇室宗亲碰头,即使不好妄议朝政,也难免提起北边的战事,提起连番力挫章家的盛煜。

——身居玄镜司统领、中书侍郎两处要职, 又在沙场履立功劳,这般风头实在前所未有。

等叛乱平定,该如何论功行赏?

长公主无从得知皇兄的心思,借机试探道:“自父皇开国,几十年里从未出过这样的臣子。便是从前的章家,也只是手握重兵驻守边地,哪比得上玄镜司耳目遍及天下,深得圣宠?据说他在中书也如鱼得水,这般能文能武的贤才,当真是前途无量。”

“是啊。如此圣宠加身,着实羡煞旁人。”

沈嘉言栽过几回跟头后学乖了,只淡声附和。

长公主又道:“不过想想也让人担忧。当初章氏坐大,便是因功劳极高又手握兵权,父皇在位时尚能弹压,轮到皇兄,难免尾大不掉,有诸多掣肘。盛煜是心高气傲之人,原就极难驾驭,往后梁王想使好这把剑,怕是得下些功夫。”

两人交情尚浅,这话未免说得过深。

长公主是居于道观的方外之人,闲谈间提及,似浑不在意。

沈嘉言却不敢乱说,只噙着笑意道:“父皇春秋正盛,盛统领能为朝廷效劳是好事。想来他既深厌章氏之跋扈忤逆,为助皇上拨乱反正而倾尽全力,往后也不会步其后尘。且朝堂选才用人皆是父皇决断,梁王做好皇子本分的事就好了,何必操心这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