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千欢站在原地,凝滞的视线落在墙壁上,那幅画……他的心脏跳得飞快,勾起唇角,所以他藏起来的其实是——
念头还未清晰浮现,他被人强行拽出密室,顾风曜在盛怒之中一把将他扔进卧室,大力甩上门,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。
就像现在的他。
顾千欢甚至来不及反应,被他掐住脖颈,他仰着头呼吸困难,窒息感压迫胸腔,他看着男人艰涩又痛苦地流出眼泪:“顾——”
顾风曜把他按在床上:“你怎么敢进去?”
那是他的禁地,他怎么敢进去?他怎么能进去?
他扼住青年的脖颈,力道大得出奇,把他按在柔软内陷的大床上,顾千欢抓住他的手,尖锐的袖口二次刺破他的掌心,割下一道道血痕,长长地贯穿他的掌心,他的生命线,婚姻线,事业线在此刻齐齐割断,濒死的痛苦和绝望叫他粉身碎骨。
顾千欢不懂他做错了什么,方才的喜悦彻底湮灭,他置身在巨大的痛苦里,鼓噪的耳膜听见一声轰响,床头的矮桌打翻在地,听见哗啦的声音。
顾千欢僵硬一瞬,疯狂挣扎,他往床下看,一堆碎瓷格外醒目,残缺的头颅,破碎的小猫,尾巴上的灰色纹路,再怎么也拼凑不齐了!
啊啊啊!
爸爸妈妈……
那是爸爸妈妈留给他的唯一遗物!
他疯狂地挣扎,像只悍不畏死的小兽,他往床下爬,被顾风曜拽上去,他那么高高在上又轻而易举……激烈的动静不知道过了过久,浓烈的血腥味和石楠花味道在卧室泛滥。
顾千欢趴在床沿,呆滞的目光落在地上,顾风曜离开时心烦意乱,无意中,他一脚踩上小猫的脑壳,咔嚓一声,微笑的小猫彻底粉碎。
顾千欢爬下去,一片一片捡起碎瓷片,他的手指被割裂,血汩汩流出,身上的伤口,脖子上满是红痕和指印,他像是全然不觉。
爸爸妈妈,我好疼,我好疼,我真的好疼啊,把我带走吧,把欢欢带走好不好,我好疼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