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分神,也没发现顾风曜进来后其实是紧挨着顾千欢一侧,莫名的意味在两人身边传递,顾千欢微垂眼眸,衣兜里的手机闪烁个不停,一个个邮箱小图标在页面上排列整齐。
顾风曜看着他们离开,才伸手招来司机,他在车上说:“跟着前面那辆车。”
从小区到医院并不远,俩人又起的早,到地方的时候,医院里只有稀疏的人流,根本不用排队,顾千欢直接推门而入。
程言压着唇角,见人消失在门后,他才找了个座位坐下,低头摆弄手机,看着专注,手指无意识划过屏幕,可见心思根本不在上面。
心理咨询室。
顾千欢表现的坦然,他在医生对面坐下,很有礼貌地说:“礼医生,麻烦您了。”
礼医生笑了起来,一场心理疏导有个好开头很重要,他看出病人的抗拒,于是和缓地回了两句,很有话术的引导病人自己说。
顾千欢很不适应。
他从来不曾向谁剖析过心理,有种被窥探的感觉,况且……他攥紧手掌,整个人都隐隐抗拒起来,医生忽然道:“听说你的职业是个画家?”
顾千欢愣了一瞬,讶异的目光看他一眼,顺着他的意思聊起他最喜欢的工作,他没再隐瞒,一字一句地说下去。
从他的职业聊到父母,他压抑自己的内心,尽量往轻松方面说,期间时不时观察对方:礼医生在写写画画,顾千欢看着他的笔势,有些发呆。
他出来时程言已经不见人影,扭头看了眼走廊通道,转角处,蓦地走出一个人。
是顾风曜。
他在医院等了不久,指使人引开了程言。
“欢欢,时间不早了,我请你吃饭?”
经过之前的事,他学会小心翼翼地收敛心思,克制又平淡地接近青年,可一想起之前的消息,他又有些兴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