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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风曜追过去的时候,电梯门已经快要合拢,妄图强行地,暴力地撑开门,手臂绽开一条条青灰色的筋络。

电梯里,顾千欢后背抵着梯壁,不过一瞬,他一层内衬已经被汗水浸湿,窒息感厌仄逼人,他抓紧领口,身体震颤,连呼吸都做不到,喉咙挤出一声比一声更急促、压抑的喘息,干净白皙的手背上,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血管。

另一只手掏进衣兜,不过瞬息,他狼狈地跌坐在地上,颤抖着手倒药,一颗颗滚烫的汗珠沿着下颌滚落,捧着一手的药,顾千欢直接吞咽,可他痉挛的手没有半分力气,药片哗啦啦地洒在地上。

与此同时,门外的顾风曜双臂发力,一瞬间,彻底掰开电梯门,走了进去。

看清眼前的情况后,他瞳孔紧缩,直接半跪在顾千欢身侧,手掌轻轻抚摸青年后背,一只手接过他手里的药:“欢欢,好点了吗?”

顾千欢茫然地看着他,苦到麻木的药片塞满整个口腔,舌尖下散发着浓重的药味,狼狈的境况勾回他的思绪:“滚!”

他侧头,不愿叫人看见这样狼狈的一面。大剂量的药很快就起了效果,痛苦暂时蛰伏,顾千欢抿紧嘴唇,不发一言。

顾风曜已经快疯了:“顾千欢,怎么了?你出了什么事?告诉我?”

顾千欢不发一言,沙哑地说:“小事罢了。”

顾风曜视线凝在他身上,青年纯黑的发丝濡湿地贴在脸颊两侧,如蜿蜒的海藻,他的眉眼湿红,眉心紧蹙,一只手圈住腰身,戒备地看着自己,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。

可明明,他们曾是这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恋人。

他半跪着,按住青年的后颈,指腹摩挲着,看清他眸子里的惊讶,将他锁死在怀里,他重重地吻上青年的唇,力道却轻柔地,如同一团云朵。

笃定的话掺杂些含糊不清的语调,按压青年后颈,指腹插-进他柔软的发丝:“你看,明明你对我有感觉,为什么要压抑它。”

下一刻,他的唇舌撬开缝隙,抵了进来。

那些湿热的,黏乱的暧昧散发在整个空间里,他将青年完全抱在怀里,窥不见一丝一毫的春意。

他热烈地犹如一团火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