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清衍不答话,脚尖也未曾移动,只等苏蓉绣微微抬起自己那一双‘露着无辜的狐狸’眼睛时,他才‘唰’的一下子抖开了自己手中握着的那把折扇。
“本王累了,今日便在此处歇着吧。”
话毕,迈腿朝里屋走去。
苏蓉绣见状,她忙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塞给那小厮,半句交代的话也来不及讲,追着宁清衍便朝那主堂内去了。
“昨晚下过雨,后院的狗洞留的有鞋印,这说明有人钻着往外跑过,你四娘房内的丫头起夜时看见蓉绣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院门口,第二日早上这断臂就挂在了房梁上,这几天天气不好,衣裳洗了晾不干,你妹妹本来东西就不多,她还偏将自己的衣裳鞋袜洗的干干净净,这合理吗?”
“这有什么不合理的?”苏暻綉镇定自若的低头再喝了口茶,嫌茶味稍有苦涩,又将手中的杯子放下,“咱家洗衣裳洗鞋什么时候还得挑日子才能洗了?”
“你看谁家下着这么大的雨还洗衣裳的?”
“咱家呀。”
“你………”大当家气的脸颊通红,只恨这儿子大了现在也打骂不得,“暻綉,你做哥哥的疼妹妹顾妹妹,这一点爹不觉得有问题,可是咱现在得讲道理不是,若真是蓉绣做的这事儿,她一个姑娘家,拿着那么个血咕隆咚的玩意儿弄回来,你真的觉得这事儿没问题吗?”
“爹,三妹不会做这种事儿的。”
“你如何断言不会。”
“那您又如何断言她会呢?就凭一个碎嘴子的丫鬟?还是凭几件刚洗过的衣裳?”
“这些都是铁板钉钉的证据。”
“我可不这么认为。”苏暻綉悠悠闲闲的给自己打着扇子,像是根本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,“再说您老教训人呢那一套我又不是不知道,上来就打就骂,三妹以前被你冤枉过多少回,回回都是打完骂完才晓得打错了骂错了,歉也不道就当没事儿发生?”
“我这个做爹的教女儿还得道歉?”
“所以呐!”苏暻綉笑着,“您今儿个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,等过两日,脾气压下去几分咱再公公正正的把这事儿翻出来办,赶紧回去哄你那丢了魂的四房,三妹今晚在唐家住下就不回来了。”
“唐家?她去唐家做什么?她不回来是不是心虚?你四娘怀这个孩子怀的多辛苦你们知道吗?那老神棍说什么神怪妖魔的,你老子我一句都不信,我就不信这手臂自己还能回来挂在房梁上,江湖骗子还想让咱给那小奴才焚香祭拜,老子不一把火将那贱奴烧个干净都算是发慈悲了,还祭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