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爷,还在担心皇都的信报?”
河西大雪封山,从宁清衍这扇窗户推开望出去,除了白茫茫的一片,就什么也瞧不见了。
沈霖刚从外头推门进来,他抖了抖肩膀上的雪花儿,这才收了伞,将伞立在门口一旁。
宁清衍点头,他伸手合上窗户,手指头已是冻的通红一片,“怎么样?路挖开了吗?”
“嗐!咱这又有钱,又有人,还有林瑟在前方坐阵,哪愁有什么办不好的事儿呢?”沈霖拿火钳将盆里的碳火拨旺了些,“再说这几天陆陆续续的也在往城里头送东西了,看这速度,最晚三天,只要路一挖通,车马就能往朝里,到时候就不用再靠人力一点一点翻着雪山的往城里运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宁清衍又叹一口气,“路通了就好。”
“还糟心呢,这么值得开心的事儿,您又不是没见着,人家林瑟以前多不待见咱们?结果这一回看见拿了钱拿了物资过来,立马转变态度,而且我还特意吩咐了,让把东西送进去的挑工们,一定要告诉所有受灾百姓,东西都是咱九爷千里迢迢从皇都带过来的。”沈霖信心满满的笑道,“这一回进河西,我不把那里里外外腐败的苗子全都给抓干净,那我沈霖就算是白来。”
心下默默算了算时间,这挖通路得耗费个三四天,送东西进去也得耗费个三四天,其中还不乏要腾出时间来救治受伤群众,商议灾后部署,稳定民心,再拔除官场上的恶臭势力,简单粗略的计算下来,最快最快也得耗时小半月。
宁清衍忧愁道,“河西的事儿倒是按计划在走,只是蓉绣她一个人在皇都,本王实在担心。”
“放心吧九爷,四爷还能把她给吃了?”
“她全心全力帮扶本王,这一回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,本王心下难安,又岂能苟活?”
沈霖端着热茶杯的手指头一抖,“九爷,这种胡话可不能说,苏姑娘这一回帮了大忙我承认,可这还不至于让您拿命去赔的程度。”
“怪本王考虑不周,如何也不能将她一个人丢下。”
河西偏远,地处山区,来往交通本就不便,路上山路难行,本是一份好心,不想带着姑娘家随自己一路吃苦受罪,哪晓得这前脚刚到,后脚就接到信报说,这苏姑娘和四爷府上的陆姑娘起了冲突,还打架打进了官府。
苏蓉绣并非是这般冲动不顾大局的人,宁清衍一开始接到信报,他本是不相信,可后来想想,苏蓉绣同陆琬宣本就有私仇,而且这梁子还是因为苏暻綉而结下的,这样一想,那姑娘会动手,似乎又合情合理了些。
“九爷,我能理解您的心情,那苏姑娘,虽然我之前一直说她没用,但人家这一回确实是帮了咱的大忙,所以算是我判断失误,您放心,改天回了皇都,我一定当面和她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