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行。”
萧南二人说笑间便到县衙大门口,郑栖昱正站在那儿等候,南楚杉笑容僵在嘴角,同她打了个招呼就进门往厨房去。
萧予戈引客去书房,又令人上茶点,一时无话。
郑栖昱盖好碗盖,“我是来向你辞行的。在外太久,爷爷有些担心,来了多次书信催我回去。”萧予戈点头,“什么时候动身?车马与干粮可是备好了?”
“一应俱全。”
“嗯,这样挺好。”萧予戈喝茶,目光投向南楚杉桌上摊着的公文,效率似乎比平时稍差了点。
郑栖昱唤了他一声,将手中精致盒子递上,“蒙县又出一支佳笔,这回永武切莫推辞。”
“无功不受禄,永武取之有愧。”萧予戈微笑。
“蒙县之笔,永武不是记挂许久?权当是这些日子,我在此叨扰的谢礼罢。可好?”
萧予戈当即回应,“郑小姐的心意永武收下,这礼小姐还是带回罢。想必会有比我更适合拥有它的人。”
“永武,你何以这般决绝?”郑栖昱叹气,“我知你仍在为父亲之案奔波,可,可你的心里当真不能腾出另外的地方来装他物么?”
萧予戈道:“天下贤士千万,郑小姐又何必在永武身上耗功夫?小姐身份尊贵,知书达礼,应有更好的归宿,而永武终究不是那个良人。”
郑栖昱苦笑,手指抚摸木盒上蜿蜒的纹路,“我心知,但就是想再争取一番。大抵是觉着求而不得,才最抓心挠肝罢。我曾听亢提过,环海县的女子皆是自由的,喜与不喜,她们直言不讳。所以,我来了。”
“永武不是小姐的良人。”
郑栖昱脸上还是笑着,心上却是像被刀捅穿一个洞,疼得她难以呼吸,“你心里可是有他人?”
“是。”
“是那位南姑娘么?”
萧予戈点头。
“我还真是有些羡慕她。”郑栖昱饮茶继续道:“那我们还能做朋友么?”
“谢郑小姐降贵相交。”
茶没喝完,郑栖昱就走了,离开前好说歹说,终于让萧予戈收下礼物。萧予戈冲那支做工精细的毛笔发呆,不觉屋内已然多出一人。那人瞧了他半刻,走到桌前说道:“大人,那位雪绣姑娘不见了。”
萧予戈霎时回神,眉头不自觉蹙紧,“不见了?此话怎讲?兴许是到外头转了转罢,晚饭时应当就回。”
周嘉海摇头,“我去给她送午饭时,见她房门大开,本以为她是去行人生大事。但问过门房才知,她大清早便出门去了,且似乎还同什么人说过话,那人还与她一道出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