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还是让他们找到了地方拍照,背后是酒吧的招牌,闪着霓虹的光,但是奇怪的,这样的光彩不显得俗气。言夏被动站在一群同事中,看着镜头,她脸上的笑容勉强。但她的勉强并没有被同事发觉,快门按下的时候,大概每个人都是高兴的。
除了她。
言夏今天喝多酒,这几年来她很少多喝酒,除非心情差到实在只能有酒来排解。但言夏还能保留理智,在喻薄来接她的时候,她第一时间,握住了喻薄的手。
她的同事还没全部离开,喻薄温和地同他们打过招呼后,带言夏离开。
言夏枕在他的手臂上,状似困倦地闭起眼。所以她没能注意到,喻薄同谁,对视了一眼。
坐上车后,言夏睁开了眼,之前在酒吧中的困倦在她脸上找不到半点痕迹。她的眼睛很亮,有灼艳的光。
车内有浅淡的香水味,橙花柑橘,隐隐绰绰。而现在喻薄闻到了一股更为侵略的味道,气势汹汹,却艳艳生香。言夏挤到了狭小的驾驶座,她坐在喻薄腿上,捧着他的脸,吻上了他。
这里真的是狭窄的空间,即便言夏身形单薄,肩背腰骨一只手都能丈量出宽度,两个人坐在这,仍是拥挤。言夏只能紧紧地贴着喻薄,奇怪,这时候比肌肤相贴,更觉得亲密。
她撩起喻薄的头发,垂下眼,又轻轻吻他。
喻薄的皮肤很白,白到他脸上颈上泛起的红晕像雪上落红,如此醒目。他托着言夏,手小心翼翼地扶在言夏腰上。
“喃喃,你怎么了?”为什么这时候,他的声音仍是冷静的。言夏不满意,咬上了他的唇。
喻薄无奈地弯眉,他低低叹息:“以后那种地方,是不是不应该让你去了。”
言夏不知道有没有听清,她趴在喻薄的胸上,看到那人澄黑的眼眸也泛起迷离,她低下头,忽然开口。
“喻薄,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起过高中那次寒假的事。”
喻薄的手不受控制地颤了颤,几乎就在同一个瞬间,他眼里那层浅薄的迷离的光褪去,换上了狠厉疯狂的内在。
那是一段他最不愿回想起的岁月,能将人逼成魔鬼。
他这么看着言夏,声音却诡异的温柔。
“没有说过。”
“其实我觉得,你差不多也知道了。”言夏看着身后座椅上纹理,她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,也没有想象中难堪与不愿,就这么轻松地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,将自己长久以来不愿在外人面前谈及的事说了出来。
“那一年,我家破产了。”
喻薄没有出声,她知道,他在安静地听她说话。
“然后我那个时候,脾气也不太好,总是和你吵架。”
“其实那天电话里说分手,也是一句气话,因为那时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,头脑发昏。”
言夏顿了一顿,略过这句话。她平静地将当年的事由轻描淡写地说出来,如果没有酒精,可能也不会这么顺利。
最后,她终于直视了喻薄的眼,对着他,说了对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