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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看了那道伤疤,可见当初那刀应切至入骨。

崔安澜不知道面前这女鬼生前遭遇了何种惨烈的战役,又为何披着一张与“程渔”一样的皮,但这样触目惊心的伤与她的这张脸可不配。

他胳膊被女鬼拽着,心里有些惋惜,也一直想着:这个女鬼武力高强,杀死醉汉,吓走石梯女鬼。刚刚若不是他脱口而出那句“程渔”,定也会被她刺死。

他迎着少女的目光,斟酌着开嗓问她:“刀伤,很疼吧?”

少女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寒意,像是夏天里的冰窟,她皱着眉:“疼?大丈夫征战沙场,这点伤算什么?”

这画风好像有些不对,本该积攒的好感度,估计应该刚刚那句话,全部化为乌有。

崔安澜估算错误,心里念头百起。他想着跑,估计是跑不过面前少女的伞,待着不动,等于把选择权交给敌人。

他现在唯一的筹码,就是女孩好奇的事情,只要她对自己还抱有好奇心,那么暂时就没有生命之忧。

果然,她松开崔安澜,抬手就召唤回那把插在醉汉尸体上的油纸伞,架在崔安澜的脖间:“吾再问一句,汝从何知吾名?”

崔安澜脖间的油纸伞散发着浓浓的杀气,彷佛一动,就会人头落地。他瞧着少女身上的盔甲样式应是大昭长阳制物。

大昭历史上有名的军事改革,盔甲的样式由前朝的明光铠变为胄甲,再加上大昭历史上女子为将者屈指可数,姓程,又在南明,名字还叫程渔。

难道是传闻中巾帼英雄程虹的后人?

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,胸中忐忑不定,思虑再三,犹豫地道出一句:“程将军,其实……”

话未落,天边突然传来一阵雷鸣之声,好像要将这个天地劈开般,响彻云霄。